她撇了撇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
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古川,这是大忌。”
古川久弥沙抬头看他。
“我们每个人都是抱着随时牺牲的觉悟踏入的这一行,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不然,对方的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
诸伏景光还以为她在害怕他和降谷零会出事,只能硬下心肠来教导她。
“到了那一天,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和我们撇清关系。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想着搭救,我们不会想要看到你和我们一起送命。”
她为难地点了点头,但还是犹豫道:“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诸伏景光想了想,“到时候,无论留下来的是我还是零,都会想办法制止你的。”
而如果到了他们两个都被组织怀疑抓走的地步……那古川久弥沙的身份大概率也保不住了。
她眨了眨眼:“那你会打晕我吗?还是把我关在房间里,或者……”
诸伏景光失笑:“到时候再说。”
说着他再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烦恼,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再去休息一下吧。”
古川久弥沙乖巧地点点头,正站起身准备回房,但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他。
“……那你,还有零,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诸伏景光虽然觉得她今天有些意外地多思多虑,但却也理解她经过昨天的事后,一时难以平复心绪。
于是他促狭地打趣她:“我向你保证会保护好自己,但是零那边,就只能你去说服他了。”
她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诸伏先生是和他从小认识的朋友,你规劝的话,一定比我管用。”
所以在这之后,你一定要劝住他啊。
说着,她怕自己再多话下去会被诸伏景光察觉出端倪,便打了个哈欠,边向房间走去,边和诸伏景光挥了挥手。
“我再去补一觉啦,晚上见。”
“……晚上见。”
19:00
安全屋中。
古川久弥沙收拾好了一切,关了房间里的灯,将房间的门留了一条缝,准时离开了房子,赶往“交易”地点。
东京海港处的码头上。
赤井秀一的车已经在这里停了两个小时,他车内的烟灰缸在这两个小时间已经被塞满又清理了一遍,却还没有等到约定的时间。
这是赤井秀一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断地在脑中冒出“就此放弃这个任务”的想法。
车内的电子时钟终于跳到了七点,他又点了一根烟,慢吞吞抽完后,给琴酒打了电话。
“喂?琴酒,苏格兰好像调查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19:30
安室透在令人恼怒的困意中醒来,睁眼的那一刻甚至还觉得神智有些浑噩,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但身体的本能比大脑先一步告诉他,他被人下药了。
他撑起沉重的身体,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
“阅后即焚,你指认我,让苏格兰指认你。ps与我撇清关系,不要让我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他认出了这是古川久弥沙的字迹。
虽然混沌的脑海中仍然没能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张纸条上几乎字字句句都在昭示着某种最糟糕的情况,他顾不得沉重的身体,翻身下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子里没有开灯,四周漆黑一片,他走进古川久弥沙的房中,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