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还是不说话,古川久弥沙又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她干脆地推开车门走下车。
就在她踏上地面的前一秒,琴酒开口了。
“……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微微一顿,收回了探出车门的半幅身体,笑容中带了点火气。
“虽然我知道你没有说的前半句话是‘如果你是卧底’,但琴酒,你这句话激怒我了。”
虽然带了些火气,但她的语调还是带笑的,似乎只是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所以,如果我不是卧底,你打算怎么补偿这句污蔑和冒犯?”
她习以为常嚣张的态度多少打消了一点琴酒的疑心,他冷笑一声,气氛却不再僵硬。
“如果你能活到我补偿你的那一天。”
古川久弥沙“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推开门下了车。
她神色如常地开锁开门,直到踏入门后关上房门的那一秒,才松开了微微发汗的手心,靠在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安室透本来在厨房里泡咖啡,听到了她高跟鞋的声音,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却正巧将她这幅有些古怪的样子收入眼底。
他们已经冷战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看到她这幅样子,他还是控制不住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
下一秒古川久弥沙就抱了上来。
她不抱还好,这一抱当真把安室透吓了一跳,以为她真的碰到了什么事,赶忙伸手回抱住她,不断在她的背上轻抚着,柔声在她耳边安抚。
“……怎么了?你碰到什么事了?没事,和我说,没事的……”
古川久弥沙在他怀中深吸了两口气,而后摇摇头,闷闷道:“刚刚,琴酒让我去和他看皮斯克审讯俘虏的场面,有点……受不了。”
安室透怔了怔,叹了口气:“……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抱着怀中有些异样的古川久弥沙,虽然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但没有追问什么。
他瞥了一眼站在鞋柜上的薯条,薯条扭头别开了眼。
安室透:……
他拍了拍怀中的脑袋,“走吧,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古川久弥沙点头,却在房门口拒绝了他进入。
安室透不依,“我陪你。”
古川久弥沙摇摇头,“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而且……我今天想吃你做的饭,鱼汤还有海虾……可以去帮我准备吗?”
安室透看了他一会儿,还是遵从了她的想法,他低头在她的额上吻了吻。
“我知道了,但是如果有什么难受的,一定要和我说。”
说着,渐渐开窍的木头总算学会默默加上了一句:“我一直在你身边。”
古川久弥沙笑了笑,回身走进了房间。
薯条扇着翅膀跟了进去,临了似乎看了安室透一眼,安室透读不懂这只鸟是什么意思,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回身走进了厨房。
薯条在飞进房门的那一刻就给房间加了单向隔音,它扇着翅膀飞到自己的笼子里,趴在软垫上,叹了口气。
“宿主,告诉我,你的计划应该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短短几分钟,古川久弥沙似乎已经从刚刚的失态中抽回了神思,她笑眯眯地看向了薯条。
“哎呀,人工智障也会读人心思了?”
薯条伸出翅膀挠了挠头,“……如果真是这样,我劝你,额……再思考一下?其实还有别的方法,比如……”
古川久弥沙打断了它,“可以让诸伏景光继续走剧情,然后通过系统的力量,在他和赤井秀一对峙时假死,再把他救出去。”
它能想到的,古川久弥沙早就想到了。
薯条不说话了。
古川久弥沙笑得很开心,“但现在我们明明有一种更一劳永逸的方法,虽然有点……釜底抽薪,但是,至少受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