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等安室透的回话。
安室透聊到这个,像是也有些头疼,但他也只是揉了揉眉心。
“你以为我没劝过吗?但她不是公安,没有必要遵循我们的准则,我担心她,却不能因此限制她,她有她的处事方式和自由。”
苏格兰又叹了一声,不再多劝,转而道:“那她和你说接近琴酒是为了什么吗?”
他知道安室透和古川久弥沙两人间的那个“君子协定”,古川久弥沙答应了行动前事先告知他,至于为什么叫君子协定……就是因为她哪怕刻意隐瞒,安室透也无能为力。
说道这个安室透脸色更加难看:“……她说因为身边卧底太多了。”
苏格兰:……
这话回答地有些跳跃,但苏格兰稍微转了转脑子便明白过来她的思路。
——因为身边卧底太多了,所以她想通过接近琴酒,来刺探一些组织对付卧底的情报,可以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和他们两人。
但她孤身一人的时候,可从没有做出过这样的决定。
所以说到底,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加入,她才会选择这样铤而走险的道路。
苏格兰脸色也有些沉了下来:“我们不需要……”
安室透抬了抬眼,“我也说过了我们不需要她为我们做这种事,然后我们吵了一架。”
苏格兰:……
所以最终导致她现在天天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影是吗?
苏格兰摇摇头,不再追问。
但当天晚上,苏格兰就在客厅中熬了一晚。
安室透和诸星大都已经去睡了,他终于在快凌晨的时候等到了古川久弥沙回家的声音。
她打着哈欠进门,看到他的时候打了个招呼:“还没睡啊?”
苏格兰向她笑了笑:“在等你。”
古川久弥沙的脚步顿了顿,走到他身旁坐下,然后“啧”地一声开了口。
“老实说,你这种在我深夜回到家的时候坐在客厅里笑得温温柔地摆出一副‘我们聊聊吧’的样子的人特别像……”
苏格兰好奇道:“特别像?”
“……我爸。”
苏格兰笑了一声:“我有那么老吗?”
古川久弥沙很诚恳地点点头:“你把胡子剃了就像我哥了。”
苏格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拒绝道:“不行,胡子剃了就不凶了。”
古川久弥沙看了他一眼:“……那你恐怕对‘凶’有什么误解。”
苏格兰笑了笑,“那身为长辈,我可要开始训话了。”
古川久弥沙其实很喜欢苏格兰这种温柔中带着些严肃,却又喜欢偶尔开个玩笑的性格,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十分舒服。
她乖乖坐好,笑弯了眉眼:“那你说吧,哥。”
苏格兰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上挑的猫眼笑起来有些不怀好意,“那也行,明天就让零管我叫哥。”
古川久弥沙:……
看到她提到安室透后表情就僵了下来,苏格兰斟酌着开口。
“我知道你们都是犟得不听劝的人,我也不是来对你说教的,但是,无论是出于朋友还是出于兄长,又或是出于对好友的关心,我都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古川久弥沙本就是那种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人,她当即扶额:“……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觉得你们可能有点想多了。”
苏格兰温柔的目光看向她,似乎在无声地询问。
古川久弥沙平静地开口,“我接近琴酒不仅仅是为了你们,也有我的目的和私心——当然,要说完全没有你们的因素,这也是假的,只不过你们没必要为此太愧疚,而且这难免有些……”
她瞥了苏格兰一眼:“……自我意识过剩了。”
古川久弥沙最擅长劝这种道德感太高,又喜欢共情他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