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弥沙有些烦躁了:“那都是恶作剧,我又没杀过人。”
琴酒看了她一眼:“生在组织中,就在杀人。”
古川久弥沙被刺了一下,不再开口。
琴酒是个疯子,但是个喜欢一针见血的疯子。
他说得没错,她主观上没有杀过人,但客观上,她身在这个组织中助纣为虐,也绝不清白。
古川久弥沙干脆抬头,冷笑一声,“那我直说了,我怕死。”
琴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怕死?”
她理直气壮,“我为什么不能怕死?我才二十岁,我还有那么多学术研究没搞清楚,那么多想做的事没做完,我为什么不能怕死?——我怕死怕的要命。”
琴酒笑了一声,“是谁说必要时可以用自己做实验对象的?”
她不甘示弱:“我说过了,我认可的战场只在实验室中,所以我愿意为了研究实验献身——但杀人?死在枪战中?死在别人手上?抱歉,我不同意。”
她试图和琴酒讲道理,“这和你是一样的,琴酒。你宁愿自己死在别人的枪|口下,也不会愿意自己死在实验台上,死在监狱中,死在死|刑台上吧?”
琴酒皱眉,似乎是找不到反驳她的话,但他不肯放弃,上前一步似乎就要伸手来抓她:“你……”
“琴酒。”有熟悉的声音从琴酒身后的走廊传来。
古川久弥沙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安室透。
琴酒略带不悦地转过身,“波本。”
古川久弥沙在看到安室透的那一刻便下意识地“啧”了一声,向后退了退远离了他,一幅狠狠嫌弃他的模样。
安室透扫了她一眼,似乎没有对她的刻意表现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看回了琴酒,笑得十分友善。
“黑麦在找你。”
琴酒看了他一眼:“他自己人呢?”
安室透笑容不变:“找你去了。”
古川久弥沙差点笑出来,什么废话文学。
琴酒知道自己之后和黑麦有个合作的任务,多半是因为任务的事找自己。
一向以任务为先的琴酒没有犹豫地转身就走,临去前意义不明(古川久弥沙视角)地看了她一眼。
“我等你决定。”
古川久弥沙:……那你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安室透没有看琴酒,只是等他走后,才朝古川久弥沙淡淡开了口:“走吧,回家。”
古川久弥沙摸了摸鼻子,远远地和他隔开了一大段距离,一直到上车后才坐回他旁边。
上车后安室透启动了车子,突然笑着说了一句:“避嫌避得很熟练。”
古川久弥沙一时吃不准他这话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谢谢夸奖?”
安室透没有说话,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出去。
古川久弥沙:……这人生气了。
如果说之前在车上古川久弥沙只是大致怀疑他生气了的话,等到他们回了家,她顺手锁上门后,安室透顷刻间门压上来的身形,便让她切实地确定了。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个吻,安室透有些粗鲁地吻住了她,伸手扣着她的腰揉入怀中,唇齿间门的急迫中,似乎还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如释重负。
她细细品读着他的情绪,脑筋稍微一转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
被松开换气间门,她靠在他的怀中,轻笑一声:“查清楚了?”
离她那日在海边与他“坦诚”一切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门,这一周多之中,除了一些必要的做戏场面以外,安室透没有同她有任何亲近的举动。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仍然在疑她。
理智告诉古川久弥沙,这怪不得他,毕竟从他的角度看,自己这个神秘女朋友的一切,都太古怪了。
但情感上她选择疏远这根木头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