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普通到甚至算得上有些摆烂的造型,居然半分没有被房间里两个顶尖杀手的气场所掩盖。
排除在沙发上抽烟看戏的黑麦不说,敢直面琴酒的枪口,甚至在言语和气场上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的女人,确实有被贝尔摩德忌惮的资格。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苏格兰在看到那位传说中的纳塔菲小姐的第一眼就看向了身旁的波本。
在组织中摸爬滚打的一年已经将安室透训练成了喜行不怒于色的模样,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能在波本不愿意的情况下,在他的脸上窥探到一丝情绪——连他这个幼驯染的好友也不例外。
但在看到纳塔菲的那一刻,苏格兰清楚地看到了波本完美假面崩裂的一瞬。
大约是看到有人来了,琴酒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哼”了一声收了手|枪,插回腰间,坐了回去。
纳塔菲的目光转向了门口的几人,看到苏格兰和波本的时候,面部表情丝毫不动,仿佛真的只是看到了两个陌生人。
她的目光从他们两人脸上扫过,很随和地笑了笑:“这就是那两位大名鼎鼎的新人?久仰,我是纳塔菲。”
苏格兰和波本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纳塔菲已经哧溜一下窜到了两人身前,像是在认真地观察着什么。
不习惯被这样明晃晃地打量的苏格兰后退一步,想要避开那过于认真的目光。
但她已经笑着开口了:“面色?白、气血不畅、眼下淡黑——这位一看就是和琴酒他们一样行动组的苏格兰了吧?毕竟只有你们杀手才会日夜颠倒地执行任务。这位先生,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这样小白脸一样的肤色是肾虚的表现,你们行动组还天天颠三倒四,没有一个固定的生物钟,最容易引起内分泌失调,从而导致永久性影响某些功能的障碍。”
她叽里呱啦神神叨叨地讲了一串,最后总结道,“所以,有兴趣试试我新研制的补肾丸吗?”她笑得十分友好,当真像个尽职尽责的推销员,“是针对组织行动组的平均体质特调的配方哦,提前磕一颗,保管你在昼夜蹲守目标的时候精神焕发,连琴酒和黑麦用了都说好哦!”
琴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拿我给你的三无试验品打广告,我没有吃过。”
黑麦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憋着笑意——倒是和传说中的疯批模样不太相符,“纳塔菲擅长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给任何人下药,琴酒。”
琴酒的声音再冷了一度:“你再护着她,就和她一起进福尔马林做一对标本鸳鸯。”
贝尔摩德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三人碰在一起后的嘴炮场景,她笑了笑,朝着身旁目瞪口呆的波本和苏格兰道,“我提醒过你们了,都不是正常人。”
波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重新戴上假面,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波本。”
纳塔菲笑眯眯地转头,像是刚刚看到他这个人,“啊,你就是那位痛失亡妻的波本吗?”她转了转眼珠,“我这里也有一种不伤身的致|幻|药,大部分情况下可以根据服用者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来制造幻觉,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免费提供——只要你能让我在你身边记录服药期间身体数据就好。”
……被“亡妻”本人推销的感觉,真的非常微妙呢。
安室透额角青筋跳了两下,克制地收回了手,似乎拼着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修养才能礼貌应对:“不用了,谢谢。”
黑麦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拉了一把胡作非为的纳塔菲,转向了两人。
“抱歉,她就是这样,没有恶意的。”
这样亲疏分明的维护更让安室透心梗,他深吸一口气,话语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不会。”
苏格兰也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开始打圆场:“……人到齐了,开始说正事吧。”
正事就是……没有正事。
这真的只是一顿寻常的“便饭”。
当然,这样的“寻常”只是对于组织成员而言。
没什么存在感的伏特加作为小弟,背稿一般向桌上“不熟”的几个人介绍了一下彼此的“丰功伟绩”——只是在座几人的故事(划掉)真实经历一个比一个精彩,属于放到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的典型,于是这顿饭被无限拉长。
古川久弥沙欢快地一边听书一边吃饭,这几个卧底的故事一个比一个下饭,直接多吃两大碗。
最后终于到了她,她已经吃饱喝足,“嗝”地打了个饱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