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抓着薯条回了房,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松田阵平烦躁地“啧”了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刚回到房中,薯条便飞到了桌子上,四下看了看。
降谷零看着它的动作,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在他心中升起:“……薯条,你知道她在哪?”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妄想和一只鸟对话。
结果就见薯条飞快地点头,仿佛要啄出残影来。
降谷零:???
降谷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薯条飞到了一旁的杯子上,用爪子沾了点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
他走过来一看,见他用爪子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三角形,然后用喙疯狂地啄着三角形的顶端。
“三角形……雪山?”他试图推测它的意思,“你是说,古川现在在山顶?”
薯条又疯狂点头。
……事已至此,他
已经来不及思考他能和一只鸟沟通是有多离谱,降谷零低头看了看手表,六点四十分。
他赶忙从桌子上翻出纸笔来,匆匆写了几句话,叮嘱道:“一会儿我走后,你把他们叫进来。”
“嘎嘎嘎!”薯条摇摇头,飞到了他肩上,似乎是想和他一起去。
“听话,”降谷零加重语气,“门外那两个人的朋友的衣着上有血迹,多半是遭遇了不测,大雪封山的天气里,凶手只能是身边的人,古川很可能是误入了凶案现场,才被凶手偷袭的。”
他将纸条叠好,放到薯条的脚边,“凶手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古川的下落,我从窗口出去,不会惊动他们,你一会儿叫景光他们进来,他们会看住凶手,然后找机会报警和联系搜救队。”
他摸了摸薯条的脑袋:“而且现在,只有你知道我和古川的下落,如果你也跟着我们走了,那我们才孤立无援。”
他拉好身上的衣服,带好了护目镜和帽子,从房间里翻出背包,清空了所有东西,带上了一些必要的防寒用具,拉紧背包,从窗口翻了出去。
还有二十分钟缆车停运,从山脚到山顶的缆车需要十五分钟,他必须赶在最后的时间里坐车上山。
古川久弥沙是在一阵撕裂般的头疼中醒来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摸到了已经有些凝固的湿漉漉触感,抬手一看,是已经冻成冰渣子的血迹。
“嘶……”
她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稍微检查了一下自己,还好,除了后脑有点破皮以外,身上没有其他骨折伤口。
毕竟她之前可是直接被从山顶凿下来的积雪砸中掩埋了,要不是因为身体异于常人,怕是已经活不成了。
——就像现在躺在她身边的那具尸体一样。
她环顾四周,虽然没有来过山顶,但看着身旁被冻住的风车,也能判断出这里就是老板口中的雪山山顶了。
她勉强站了起来,看向了旁边的缆车,“吱嘎吱嘎”的声音还在运转,速度却已经明显慢于寻常的速度,怕是电力供应即将不足。
她打消了立刻坐上缆车返回山底的念头,如果坐到一半缆车停运,她被困在高空的缆车上,那才是真的只能等死。
古川久弥沙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在脸上敷了敷,混沌的脑海慢慢清醒了起来。
她看到了身旁的缆车小屋,走过去想要开门,不出意外地被锁住了。
她渐渐缕清了状况——她现在被困在缆车即将停运的雪山山顶,已经入夜,四周也没有遮风挡雪的地方,雪花越飘越大,没有停止的趋势。
古川久弥沙打了个喷嚏,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外套被人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毛衣,所有通讯设备以及可能派的上用的道具都被收走。
看来凶手在埋了自己和这具尸体后,怕留他们在滑雪道旁太危险,便带着他们上山,将他们扔在了山顶自生自灭。
就算自己没有死在那场小型雪崩里,穿着这样单薄的衣物在雪地里待一夜,明天也成一具尸体了。
她看向身旁的一|丝|不|挂的尸体——是的,一|丝|不|挂。
凶手似乎为了毁灭证据,又或是为了让她醒来后断绝生路,把尸体身上的衣服连同裤子全部扒了下来,连一副手套都没给她留。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该庆幸对方至少没有把她扒光,还给她留了几件衣服裤子吗?
“阿嚏!”
又打了个喷嚏,她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一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