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中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等到她上楼回来的脚步声,脸色越来越沉。
他推开门走下楼,在楼梯上低头去看一楼客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古川久弥沙的身影。
理智告诉琴酒,她没有逃出这里的可能。
这段时间他从没停止过给她注射药物,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别说是他,连屋子外围那群警卫都打不过。
但她不见了——单单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便抑制不住心头叫嚣的情绪。
“咚”地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看去,在客厅角落的橱柜旁看到了那个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色的居家服,裹着她瘦弱的身体,远远看去只有细细的一个人影蹲在那里。
她正捂着额头“嘶”地痛呼。
他平了平陡然急促的呼吸,走上前去,“怎么了?”
她像是才注意到他,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捂着额头,皱着脸道:“……撞到头了。”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烦躁道:“客厅里那么多橱柜,你就不能说清楚在哪个柜子里吗?”
说着她脾气也上来了,“你既然下来了,自己找去吧。”
琴酒这才注意到,客厅中的好多橱柜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关紧,看得出是她急急忙忙之下乱翻乱找所致。
——她在焦急地为他寻找药箱。
琴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拽着她的胳膊,随手从客厅中翻出了药箱,将她连同药箱一起带回了房间。>r>
“啪嗒”一声,古川久弥沙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
她不动声色,只是坐在椅子上,并不主动去帮他处理伤口。
他一直在提防着自己给他下药,这时候如果凑上去,反倒图惹他怀疑。
琴酒也没有叫她,坐在了她对面,打开药箱自己处理了起来。
古川久弥沙干脆坐到了床边,随便拿了本书,连他的伤口都没有去看一眼,一幅完完全全厌恶着想远离他的样子。
琴酒处理完自己的伤口,合上药箱,想要去床上抱她,被她瞪了一眼:“洗澡去。”
他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遮着,她余光一瞥,大致便能观察到他的伤口。
并不是致命伤,甚至都比不上他们在实验基地时他被咬伤的那一口——所以他进门时的那股浓重血腥味,又是他用来试探她的手段。
琴酒只是淡淡答了一句:“伤口不能沾水。”
古川久弥沙冷笑一声,一本书朝他砸了过去,“我做梦都等着你伤口发炎感染致死的那一天。”
她牙尖嘴利的话并没有任何杀伤力,琴酒侧侧头闪过了她扔过来的书,顺手一接,将它合起来放回书架,走进浴室去洗澡了。
古川久弥沙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他开始频繁地试探她了,很好。
比起前半个月他连半分试探都没有,一心严防死守着她逃跑的样子,这样的试探,才
说明了他心中的动摇。
他开始相信,她或许不是真的一心逃跑了——又或者,至少相信她被“绊”住了。
她垂眸看了看平坦的腹部,这个“孩子”果然功不可没。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她得让琴酒愿意和她同桌用餐。
从最开始到现在,她的饭食都是他亲自找人送来的,但哪怕是这样,琴酒都没有和她一起吃过饭。
即使是偶尔他提早回来,她还在吃饭,也没见过他动一动筷子。
甚至这几天她有时候会发短信和他说想吃什么——哪怕是他亲手准备了给她带回来的东西,他也从不动筷。
他仍然在防着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