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和他的孩子吗?他无法回答。
可是在他回答之前,她已经否定了一切。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开口剥夺
了那个意外,剥夺了那个零星到近乎奇迹的可能。
这是琴酒第一次发现,在“杀人”这件事上,她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
他翻身将她按在床上,却见她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抖着双唇开口,“你……干什么?”
她的语调不只平日里的抗拒,更多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琴酒微微一顿,有种奇怪的猜测浮上心头。
他俯下身,压在了她的身上,并没有刻意收力,更没有顾及到她的腹部。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更是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不要……”
他不动如山,甚至辗转至她的耳边,语调轻柔却暗含残忍,“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帮你。”
她下意识地伸手护上自己的腹部:“不……”
但又在顷刻间想到了什么,强迫自己松开那双手,然后白着脸勉强向他笑了笑:“……好啊,那你来吧。”
琴酒将她的每一个动作与表情都看在眼里,垂下眸,心中无法克制的怒火微微消了些许。
——他差点忘了她是一个演技多么逼真的人。
他从她身上离开,重新靠回靠垫上。
她还维持着刚刚被他按倒的姿势,愣愣地摸着腹部,不知道在想什么。
琴酒伸手把她拉起来,重新扣入怀中,却被她挣开了手。
他用了几分力道想要箍住她,但她挣扎得厉害,他现在有了顾虑,最终还是没用太大力,放开了她。
她挣开了他的手臂,滚到了床的另一边,离得他远远的,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裹着被子,远远看去只有单薄的一个背影。
琴酒看着她,十分难得地没有逼迫她,而是就这么靠在床上,等她自己慢慢思量。
她乍然得知这个消息,会出现激烈的反应并不奇怪,应激之后便是混乱,而他有足够的时间让她自己捋清。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他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她真的倔强到宁死不屈,那他只能慢慢磋磨着她,磨光她所有的爪牙与锐气,调|教成一个安安静静的乖顺人偶。
但如果有其他选择,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留下,他会更乐见其成。
比起毫无人气的木偶,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更鲜活灵动的灵魂。
他们或躺或坐在床的两侧,奇迹般地度过了一个宁静的下午。
琴酒一直在收发信息,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期间古川久弥沙没有任何动静。
他只能从她的呼吸判断,她睡睡醒醒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在浅眠中惊醒,然后发一会儿呆,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琴酒给予她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偶尔侧头看一眼,将她滑落的被子给她重新披上。
直到日暮西沉的时刻,她像是才终于睡够了,悠悠转醒,扶着额头从床上撑起来。
琴酒伸手给她拿了个靠垫,让她在床上靠好,整个动作下来,她都下意识地揽着自己的腹部。
他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吃饭?”
古川久弥沙不说话,静静地靠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了口。
“孩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