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说了,明明表白地说出了口。
“所以,没有第二次。”
他的语调很严肃,却不是平日里那般发号施令的冰冷,是从琴酒口中鲜少出现过的、仿若誓言一般的宣告。
“我向你保证。”那些他从前从来不会说出口的话,突然间一句接一句地蹦了出来。
“不会有下一次。”
古川久弥沙已经彻底愣住了,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在无言的沉默中,颊边有凉意倾泻而下。
模糊的视线间,她竟产生了琴酒居然也有如此温柔神色的错觉。
那是琴酒第二次在床|笫以外的地方见到她哭。
第一次她和他坦明身份,在他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
这一次她听到了他从不轻言的誓约,泪水陡然倾泻。
琴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再度染湿衣襟。
她的哭泣仍是无声的,只是一抽一抽地在他怀中落泪,让他想起了平日里她被他逼迫到极致的泪水。
是一样的——都是在他狂风骤雨般不留余地的攻势下,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后的泪水。
等他们的宵夜送来时,她已经再度哭得意识模糊。
她从不轻易哭泣,但每次哭都似乎要将积压的一切倾泻干净一样,总能将自己哭得头脑昏沉。
在他们都在屋中时,警卫和家政人员是不允许进入屋子的,琴酒起身出门去拿宵夜,回来后就见她仍然裹着被子恹恹地坐在床上。
他本想把她叫过来,但最终还是端着饭食走到了床边,在她身边坐下。
她看着他伸过来的勺子,下意识摇了摇头。
琴酒脸色微沉。
她抽噎了两声,轻轻解释道:“我、我真的没胃口……不是绝食……”
长久地缺乏运动确实会导致食欲骤减,但琴酒还是坚持将勺子递到了她唇边。
“吃两口。”
平时送来的餐食都是精心配制的营养餐,这半个月来琴酒在她的衣食住行上确实费尽功夫。
细心到让她觉得都已经不像他了。
她缩了缩头,最终还是凑了上去,就着他喂的勺子,勉强吃了两口。
“呕——”
刚咽下第三口,她突然推开了面前的碗勺,捂着胸口狠狠地干呕起来。
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就算是反胃也吐无可吐,只是干呕了两声,便平缓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不适地喘息着,琴酒已经拿了水杯走到她旁边。
她坐起来勉强喝了两口,将杯子递回给他。
抬头,就见琴酒的脸上是前所未见的复杂神色。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古川久弥沙愣了:“……什么?”
“反胃。”
她仍旧无知无觉,下意识答道:“昨天……吧?”
昨天,是她跟着他回来后的第二周,离他们在飞机上的第一次,也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