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副打扮?”阚川想不通,他们一个大将军,一个翰林院四品官员,大半夜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这是要干嘛呢?
“先进去说话吧,方便吗?”赵夜阑问。
“方便方便,快进来吧。”阚川把人迎进来,“郦娘,赵大人和将军来了,快去给他们倒杯茶。”
“赵大人,你怎么来了?”郦娘喜出望外地走过来,正要去沏茶,就被赵夜阑拦住了。
“不用麻烦了,我们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的孩子,很快就走了。”
只是路过?敢情刚刚那兴奋地挑选着夜行衣的人不是你?
燕明庭腹诽完,又觉得好笑,脸上挂着笑容。
阚川自然也不会相信他们穿着夜行衣只是路过而已,但没有仔细追问,笑着带他们往床边走去:“孩子刚刚哭了一阵,我们好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一会。”
两人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孩子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脸蛋胖乎乎,两只眼睛又大又圆,手脚并用地在空气里蹬了蹬,似乎察觉到陌生人来了,一脸淡定地看着他们。
燕明庭看乐了,伸手到她面前去,想看看脸蛋多大,结果把人家吓哭了。
燕明庭吓了一跳,立即收回手,尴尬地看着阚川夫妇。
夫妻二人笑了一下,还鼓励他们道:“没事,她就是太爱哭了,谁靠近都要哭一会,真是拿她没办法。”
孩子哭个不停,夫妻俩似乎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燕明庭扯了扯赵夜阑的袖子,求助道:“你试试?”
“我怎么试?”赵夜阑嘀咕完,无法,只能试着去拍了拍孩子的肚子,低声道,“不、不哭不哭”
看着他生硬的哄人,其他三人都忍不住憋起了笑。
谁知孩子的哭声竟然真的小了些,赵夜阑疑惑地回头看着他们。
阚川不免诧异:“怎么回事?她都没对我这样?”
“可能你女儿喜欢长得好看的。”燕明庭很讨打地说,“不错,跟我一样有眼光。”
阚川:“”
赵夜阑也觉得新奇,呆愣地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小生命,这时,他的食指被一只软软的小爪子给抓住了,小娃娃忽然咧嘴一笑,片刻后传出咯咯的笑声。
阚川这下是真吃醋了。
赵夜阑目光柔了几分,见他这副模样,燕明庭也开始吃醋了。
过了一会,阚川才旧事重提:“大人,她好像很喜欢你,你要不就赏个脸做她的义父吧?”
赵夜阑原本只是想来瞧一眼的,没想到还挺投缘,他站起身,在身上摸了摸,发现换了身夜行衣,压根没有带别的东西出来,一时间拿不出见面礼,有些尴尬。
这时,燕明庭掏出块玉佩给他。赵夜阑惊讶地看过去,燕明庭说:“猜到你会认个干闺女了,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是我娘留下来的,适合姑娘,反正我们两人也用不上。”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阚川道,“我请赵大人做孩子的义父,并非是贪图你们的钱财,何况大人已经送过礼了。”
“一码归一码,那些是作为同僚给你的贺礼。这个是我和燕明庭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赵夜阑接过玉佩,放在孩子的被窝上,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的脸蛋,眉梢间都沾上了笑意。
最后还是郦娘拉着阚川的手,笑着道谢:“多谢赵大人,那我们就收下了,希望她能快点长大。”
两人又陪着孩子玩了一会,才
鬼鬼祟祟地回了将军府,赵夜阑意犹未尽地脱下夜行衣,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的事,忽然笑道:“你说得没错,孩子果然是最天真的,见着谁都会释放善意。”
“嗯。”燕明庭见他还在回味和孩子见面的细节,翻了个身,低头去吻他,“其实我也很天真的,你没事可以多想想我。”
“你天真?”赵夜阑没好气地问,“天真的人会这么顶撞我吗?”
燕明庭笑了笑,埋头苦干,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赵夜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白日睡了一整天,现在又这么折腾,明日肯定又起不来了。
这是个恶性循环啊,他还想去翰林院抄抄书呢。
“停停。”赵夜阑气喘吁吁地说。
燕明庭一愣:“亭亭?行,亭亭就亭亭,亭亭”
赵夜阑听着他念了大半天的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控制不住在他后背上挠了好几条抓痕。
——那你倒是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