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累积投资数以巨万亿计的投资,绝大部分是发行国债完成的。
就是凭借这个法子,中国度过了千年之交最艰难的那段岁月。
什么人来买国债?
国内有钱人可以买储蓄型国债,利率高,百分之七点二,回报高。
但还有一大部分,是对外国债。
说起来都是运道,华尔街将整个亚洲祸祸的一塌糊涂,亚洲本土资金想去其他地方都不敢。
而持有一千多亿美元外汇的中国大陆发行的国债,绝对是一个优质选项。
再加上五月的那场祸事后,成批成批的资本外逃,又给了中国一次机遇。
所以说起来,也算是福祸相倚……
没有这些资本,中国即使能度过千年之交的这场难关,也很难快速恢复活力。
想想吧,全世界还有哪个国家,数千万工人下岗失业后,还能在短短的三四年内就恢复过来的。
但现在好多事还没发生,超大规模发行国债,心里有底的人不多。
“伱是来劝我买国债?老四,看来你在现在这一级上,得多熬上一些年。”
李源直白嘲笑道。
一群子侄们哄堂大笑,现在敢这样当面取笑李城的人可不多了。
李城自嘲笑道:“八叔,您还真说到我心坎里了。越往上,越知道到底有多难,也越知道那些一步步上去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杰。”说完又补充了句:“我是说能做成事的人。”
一众兄弟们不吭声了,李城已经是他们这些手足兄弟们中公认的天赋最高的。
连他都觉得到了这步开始吃力了,那他们就更没指望了。
李坤笑道:“你也说做事的人,如果单是做官,其实没那么难。甚至官越大,越好做。可是要做事,还想做成事,那就两说了。关键是现在上面的人都是火眼金睛,以前只有一个八婶儿。可八婶儿严厉归严厉,并不怎么骂人,给三次机会不行就摘帽子。后来上来这个洪老,眼里更揉不得沙子,那脾气……老四,你被骂惨了吧?我在汉江都听说了,洪老是拍桌子、擂凳子,骂人骂到哭鼻子。”
李城摆手笑道:“过了过了,拍桌子有,擂凳子真没有。我嘛,还好,就被骂过一回。但我认了,数据记错了,该批评。后来洪老发现那是七十年代的数据,我只记错了小数点后面两位数,又夸了我一顿。”
李源呵了声,道:“做事可比做官难的多,不过,你自己认真对待就好。至于国债的事你不更不用多操心了。”
李城心情大好,给李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李堂取笑道:“有八叔压底,就这么轻松?”
李堂肩膀上扛着两毛四,坐在那沉默寡言,颇为沉稳。
当年被他老子李江用铁锹追着拍打的皮猴子,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如今多了几分岳峙渊渟的厚重感。
也只有在至亲面前,才开几句玩笑。
李城“啧啧啧”道:“二哥,你知道八叔如今什么体量?我在计委开了几场会,他们研究的就是大唐的规模到底有多大,研究出的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恒生银行是私人银行,所以外界根本摸不清大唐到底有多少资本,更不用提不为人知的投资。要说大唐在外没有投资,谁会信?再者,根据消息,大唐金融这一次在亚洲金融风暴里,赚到让人头皮发麻!富可敌国,真正的富可敌国。八叔,您就是计委那些年轻人心目中的神!”
怎么形容港岛对改开的重要性都不为过,而大唐李家,经过三十年发展,已成为港岛的灵魂和霸主。
这句话,丝毫不夸张。
李源摇头道:“我连怎么操盘都不懂,回头我让阿泽过来给你们上两节课,那才是真正的金融高手。”
他不过是一个挂逼,有些前知信息,但在大唐下场后,前知的那点东西都未必够准,只是大势不会改变罢了。
而娄志泽,才是金融方面真正的奇才。
关键这小子的心性连李源都搞不大懂,跟佛门大德转世似的,不喜不悲的,没点野心不说,欲望都是淡淡的。
这些年用美人、金钱、权势,各种法子诱惑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娄志泽从未掉落坑中。
他妈倒是中过几次招,被人拿来威胁利诱他,娄志泽也全都甩给李源这个姑父来解决。
娄晓娥和娄秀这个娘家人,着实给了他莫大的惊喜。
“八叔,八婶这位内侄儿现在哪呢?”
李坤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