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以他的实力,这种打法没问题。”
乌统领想起秦梧洲曾经与楚清朝夕相处许久,整个楚国,最了解秦梧洲的人莫过于楚清,他对于楚清的话语信了八九分。
两人赶到建武门时,建武门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楚清依稀能看见门外,远处无数秦军,正在向这个方向涌来,他冷静地对乌统领道:“建武门所有楚军全部撤离外城郭,另外加固用于间隔的内城墙。”
乌统领心中哀痛,但是他知道眼下秦军必然集中兵力攻打此处,若不撤军,就是让这些士卒白白丢了性命。
——
秦军主营帐中,陆洵死死地盯着地图上的建武门,他几乎是将一切都赌在了这个门上,先前就查探到这扇门的破损最为严重。
而且建武门距离楚王宫是最近的,一旦攻下了外城门,内城门薄弱,建阳城便是手到擒来,而一旦建阳城落入秦国手中,那么意味着秦国便能直接将楚国吞并。
“报——”
陆洵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对传令员道:“说。”
“建武门中,楚军尽数褪去,只剩一人。”传令员如实回答。
“是谁?”
“楚国四皇子,楚清。”
陆洵挥了挥手,传令员行礼告退,他独自一人在营帐中,焦急却又难以做下决断。
倘若楚军继续抵抗,陆洵定然加大攻势,将建武门作为突破口,但是楚清此举反倒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陆洵从来没有摸清过楚清的脾性与路数,建武门中究竟是使了空城计,与他一场豪赌,还是楚清早就料到了他会在建武门布下最多兵力,早早设下埋伏?
一时间,陆洵犹豫不定,如今,这场战局的关键点就在建武门,双方却都陷入了僵局,越拖秦军消耗越大,他拖不起。
“来人,将六皇子请来。”陆洵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
秦梧洲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秦楚两军陷入僵局的原因,他甚至想为楚清拍手叫好。
陆洵看着秦梧洲踏入营帐之中,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楚清是在赌,还是有意引秦军进入,设下了埋伏?”
秦梧洲摇了摇头,对陆洵道:“你不了解他,当他让你有所怀疑的时候,意味着这两个选项你选哪个,他都不会吃亏。”
“你的意思是,”陆洵眼睛微眯,眉间显现出几道深刻的印记,“楚清早就有所防备?”
“听说你在秦国的时候与他关系匪浅,不如你去问问,想来他也不会拿你怎样,如何?”陆洵满腔怒意,却无处发泄。
“想打感情牌?”秦梧洲嗤笑一声,嘲讽道,“堂堂陆相,没想到也会有被逼着打感情牌的一天。”
陆洵脸色越发难看,他正要发怒。
秦梧洲却又接着道:“可以,不过我不保证结果如何。”
楚清独自一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城门后,他没有穿楚国皇子的服饰,一声月白长袍上,仅有银线纹绣着祥云,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坠饰,却格外合身,将楚清衬托得宛若谪仙,寒风吹过,似乎即将羽化而去。
楚清百无聊赖地等待着陆洵做出决定,他以袖掩面,轻咳几声,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秦军没有轻举妄动,站在城门外,围而不攻,楚清等得无聊,他拿出了笛子,随意地吹奏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