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梧洲接过看完后,对楚清道:“楚王?”
“对,”楚清踏入房中,将秦梧洲手中的密信收回,放在烛火上点燃,焚毁后,接着回道,“太子不过是代表了朝堂中的一部分世家集合体罢了,楚王即便再昏聩,总有支持者,他们二人闹翻对河郡的局势反而有好处。”
“你的意思是静观其变?”秦梧洲的视线落到了楚清说话时滑动的喉结上。
“对,”楚清浅浅笑了笑,解释道,“目前太子背后的势力,敌不过楚王,太子只能等楚王死,才有机会翻身。”
“而且,只要再等一天,明日,太子的一千精兵中,必然会出现鼠疫患者,整个军队都会惶恐不安,”楚清用手撑着下巴,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心情极佳的样子,“到时候,只怕太子手下的统领会求着,加入我们。”
秦梧洲想起白日里的猜想,虽然无法立刻实现,但是他很想知道,若是易地而处,他是否能有办法拿下河郡以及楚清。
“今日手谈一局?”秦梧洲问道。
“下棋吗?”楚清不知秦梧洲为何突然想要和他下棋,他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道,“好。”
秦梧洲思索一番,将如今河郡与太子的局势,置换成了黑子与白子在棋盘上的胶着状态,接着秦梧洲执黑子,他将白子给了楚清。
楚清本来以为秦梧洲是给他出了一局困局,但当秦梧洲手下的棋局渐渐成形后,他便意识到,这是河郡与太子之间局势的缩影。
“他日,你想攻打河郡?”楚清拿起手中的白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梧洲。
“未曾想过。”秦梧洲手执黑子,率先下了一步,本已陷入绝境的黑子,竟然直接被一子,凌空救活。
楚清对秦梧洲的话,不置可否,他心中渐渐燃起胜负欲。
“那你可得掂量掂量。”
秦梧洲走的那一子,转换到现实便是落在了楚王身上,若是秦梧洲身处楚国太子之位,他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将楚王杀了。
确实,楚清在赈灾,即便有功,等楚清回来时,太子早就荣登王位,任楚清再有功劳,都得任人宰割。
面对秦梧洲破釜沉舟的一子,他将手中的白子放在了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用处的角落。
秦梧洲对白子的落点思量再三,却还是没有看出有何特别之处。
尽管白子颓势尽显,楚清却毫不慌张,他抬眼看着秦梧洲道:“继续。”
秦梧洲之后的几子走得稳扎稳打,步步蚕食楚清的白子。
楚清并不在意白子的死活,依然在与黑白子胶着的战场毫不相关的地方走着。
就在秦梧洲局势一片大好时,楚清却以一子,令整盘棋陷入了僵局,只这一子,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子,想要赢,都无法。
将棋盘转为如今的局势,楚清将这颗关键的子下在了秦梧洲的身上。
“夺天下可以靠狠,靠杀伐果断,”楚清指着明明一开始很顺利,此刻却陷入僵局两方都无法继续下去的棋局,“但守天下,只是严苛狠辣无用,还需有仁义与胸怀。”
“否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先前秦梧洲怀疑却迟迟不能确定,可是刚才楚清这番话分明意有所指,且目标明确。
秦梧洲随手将棋盘中的棋子尽数扫到地上,他捉住楚清皓白若玉的手腕,眼中晦涩,哑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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