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官员前来敬酒,魏永作势要替楚清挡酒,但被楚清冰冷的眼神停在了原地。
楚清的酒量不好,几杯果酒下肚后,楚清就不再饮酒,再来的敬酒都被他以不胜酒力挡了回去。
但是,这果酒的后劲比楚清想的要足一些,因此他感到自己有些微醺。
“你来楚国干什么?”楚清一手支着脑袋,面无表情地审问着。
“学习冶金之法。”魏永很坦诚,“只可惜,真正的技术都被楚王藏得很好,我只学了些皮毛。”
楚清点了点头,答道:“哦。”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魏永再次争取自荐枕席,“秦梧洲有什么好的,看上去粗鲁的很。”
“你认识他?”楚清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别国质子很警惕。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魏永对楚清道,“我小时在秦国当质子,秦国败给楚国后就过来了。”
“他很好,比你好得多。”楚清的耐心耗尽,对于不讲道理又纠缠不清的人,楚清认为无需和他多啰嗦。
魏永拧着眉,问道:“你觉得他哪里比我好?”
楚清彻底烦躁了,他将袖中一本书册丢给了魏永道:“这个做出来了,再和我说话。”
书册的封面上写了五个大字《高等数学(下)》。
秦梧洲看着魏永手中的书册,看了看手中的一模一样的标题,只不过标题旁标注了(上),秦梧洲深深地感到了不甘心。
魏永翻开后,如同看天书般,开始琢磨了起来。
秦梧洲在房梁上奋笔疾书,像是在和某个人比较似的。
晚宴结束后,楚清没有停留,他拿回了《高等数学(下)》,看见上面一字未落,心中暗道,还算识相。
楚清没有理睬魏永,转身离去了,只是魏永看向楚清背影的眼神越发露骨。
接着魏永就踩着自己的裙子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的时候,楚清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
“奇怪,”魏永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裙子,“我明明记得没踩到啊?”
秦梧洲拍了拍手,赶回了楚清的府邸。
楚清回府后,换上了浅苍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姿态闲雅,还隐隐透着稳控全局的气度。
秦梧洲听见了敲门声,他前去开门时,见到的便是与往常装扮相当不同的楚清,他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楚清,把楚清看得略感不适。
“怎么了?”楚清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道,“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秦梧洲试图将视线从楚清的身上移走,却还是失败了,“很好看。”
似乎是怕楚清不相信,他重复道:“真的。”
“那就好。”楚清平时在府中,一般不见客时,总是月牙纹绣长衫,他想着今日是中秋之夜,又要陪秦梧洲去逛夜市,总得穿得像样些。
“我让管事也给你准备了新衣,管事马上送来。”楚清说着,彭管事就命人将衣服呈了上来。
看到楚清扮相时,彭管事也是眼前一亮。
“主子,您穿得真好看,”彭管事似乎是觉得自己夸人的语言过于贫瘠了,“就像是仙人一样。”
楚清笑了笑,对彭管事道:“彭管事夸我,我很高兴。”
“快换衣服吧。”楚清对秦梧洲道。
秦梧洲将完成的书册递给了楚清,问道:“你不先看?”
“夜色正好,明日再看也不迟,”楚清将房门关上,催促道:“快点,夜市已经开始了。”
秦梧洲对着玄色衣衫,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也夸你了。”
耳房的房门打开时,楚清看见秦梧洲一身玄衣长袍,腰间束带呈黑色,其上纹绣着祥云图案的宽边锦带,头戴银冠,器宇轩昂,气度慑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眼前的秦梧洲令楚清感慨,不愧是原著中的大反派,统一了天下的君主,气度当真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