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无论是太上皇族,还是皇朝二十八氏族都受了重创,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局面稳定后,为自身利益筹谋布局。
如今帝位空悬,废帝太上殷留下的儿女无不想借此机会上位,几方势力明里暗里相争。
身为天武卫大将,斛律自然是被无数人拉拢的存在,但他却不曾表露过任何立场。
无人知晓,失踪的帝玺原来就在他手中。
相比扶持一个傀儡来掌控局面,斛律还是选择将帝玺交给太上葳蕤。
如今的中域,也只有妖尊执掌权柄,才能令皇朝在最短时间内渡过动荡,重归太平。否则权力交接间,必定会生出无尽争斗,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比起自身权势,斛律更看重的,是太上皇朝的安定。
他同太上葳蕤讲了许多从前的事,大都是关于太上霄云,她在太上葳蕤心中单薄的形象终于鲜活了许多。
“你答应了斛将军?”燕愁余问道。
“他将话说到如此,便很难拒绝。”太上葳蕤向他举了举酒坛,不经意地抬眸,让人觉出惊心动魄的美感。“何况,有些权力,握在自己手中,总比交给旁人好。”
燕愁余心中清楚,太上葳蕤有这样的选择,也是为护持天衍宗。
天衍宗虽然化为废墟,门□□法典籍,灵石矿脉等却因为神谕族未曾刻意破坏,得以保存。
而以其门下弟子寥落的情形,定然会引来无数觊觎。
财帛动人心,这话便是放在修真界,也并不假。
燕愁余没有就此事多言,他取过一坛酒,揭开酒封,与太上葳蕤对饮。
烈酒入喉,太上葳蕤眼尾浮起一抹飞红,没了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多了几分慵懒。
除了燕愁余外,这世上大约不曾有人见过她这般模样。
唇若涂朱,齿若编贝,太上葳蕤向燕愁余轻轻挑了挑眉,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抬手在她眼尾抚了抚。
不知为何,分明是很寻常的动作,在此时做来,却叫人觉出几分狎昵意味。
太上葳蕤蓦地笑了起来,她道:“飞霜君,此非君子所为啊。”
燕愁余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似乎还未曾明白话中意思。
太上葳蕤捉住他指尖,微微偏着头道:“看你近日举动,分明是打算做个不近女色的君子。”
她醒来这两日,燕愁余诸般举动不说生疏,却也可称一句克己复礼。
燕愁余摸了摸鼻尖,下意识道:“很明显么?”
骤然多出几百年记忆,他不免会有几分错乱之感,尤其在面对太上葳蕤时,更不知该以如何态度行事。
“无妨,你慢慢习惯便是。”太上葳蕤收回手,漫不经心地饮了口酒。
“已然习惯了!”燕愁余又不傻,反握住她的手腕,倾身亲了上去。
温热触感落在唇上,他从太上葳蕤口中偷了一口带着甜味的酒。
亲上的这一瞬,燕愁余面上不由浮起一层薄红。
多了几百年记忆,他害羞的程度似乎不减反增?太上葳蕤有些走神地想着。
对于她的分心,燕愁余微微有些不满,他擒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鼻息交融,太上葳蕤陷在他怀中,她像是醉得有些厉害,只能任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收紧,像是要将她溺毙其中。
许久,燕愁余才抬起头,他顶着一张微红的脸,似有些羞涩般开口:“葳蕤,你现在已经登仙,那是不是可以不止三日……”
他是怎么能顶着这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
太上葳蕤抓住他偷偷缠上自己脚踝的龙尾,但面对燕愁余状若可怜的神情,还是没忍心动手让他体味一下什么叫人心险恶。
“飞霜君,捡一捡你君子的体面。”
燕愁余抱起太上葳蕤,径直向自己的居处行去,并不在意所谓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