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他的私欲在作祟。
他不想骆颂燃离开他,就算只是一年,他都难以忍耐。
“是,我说过会在原地等你。”段亦舟拿开冰袋,捏住骆颂燃的下巴抬起来看了看鼻腔还有没有出血,发现止住才松了口气,他说:“但我害怕你跑得太快我跟不上你。”
骆颂燃见这男人一脸淡然,仿佛没什么所谓那样,但他已经感觉到他的失落,突然的,他有种说不出的心情烦闷。
“段亦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申请书拿给你吗?”
“我知道,你是来告诉我你想出国。”
“你知道个屁。”
“……”
骆颂燃冷不伶仃说了句,而后拂开段亦舟的手,侧身离开厕所往书房那里走,什么叫做他拿申请书给段亦舟看是来告诉他要出国,就不能是来问问意见吗?
在段亦舟的心里他就像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做事情不会先问过意见就去做的那种任性小孩。
而段亦舟总把所有年长者的压力压在身上,认为年长者就应该承担选择尊重,选择放手,让他自由。他都清楚,只是他似乎说过很多次段亦舟还是没有理解。
他倒宁愿段亦舟自私一点,不要再像之前那么傻,也没必要那么傻。
看来得要想个办法才行。
怎么感觉产后傻三年傻的是段亦舟呢?
段亦舟看了眼落空的手,神色复杂的望着小祖宗离开的方向,怎么自己还气上了呢?他才该生气吧。似乎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可能是整个孕期骆颂燃都待在他的眼皮底下,现在一复学,甚至是提到要出国读书他都有种控制不住的焦虑心慌。
现在骆颂燃年龄还小,还在读书的阶段,他又怎么可能用婚姻用爱情用孩子去把他牢牢绑在身边,他已经很自私的用孩子把人圈在自己的臂弯下将近两年,现在还要这样吗?
不能。
但现在小祖宗好像生气了,难不成他说还不对吗?让他出国也不对?
。
夜幕降临,晚饭时间门,家里阿姨感觉到这两人气氛不太对,之前这新婚的小两口吃个饭都是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的恩恩爱爱,今晚竟然是各吃各的,相顾两无言。
“叭!”
正在吃饭的崽崽坐在婴儿椅上,伸手想要扒拉骆颂燃,但是小肉手太短,在空气中挥了挥都没有抓到爸爸,急哭了。
骆颂燃见况往婴儿椅旁坐了坐让崽崽可以碰到他:“怎么了啊,吃饭还要抓爸爸。”
崽崽的小肉手抓住爸爸的衣服,抓了抓就放开,像是心满意足那般,扭过头就把阿姨递过来的辅食一口吃掉,吃得脸颊鼓鼓的,眼睛笑弯成月牙。
相比较崽崽,猪猪一直都是比较安分的干饭人,而且动手能力极强,九个月大自己吃饭完全没问题,崽崽吃一口他已经干完三口,也不能怪个头看起来就比崽崽大一圈。
骆颂燃见崽崽又是来卖萌的,用筷子戳了戳这家伙的肉脸:“你啊,看哥哥是怎么吃饭的。”
猪猪听到爸爸喊自己,抬起头,也顾不得自己脸上沾着牛肉碎,把勺子放下,然后举起空碗给爸爸看:“看!没!”
骆颂燃连忙朝他束起大拇指,夸奖道:“哥哥好棒啊,都吃完了,崽崽有没有哥哥那么厉害的啊?”说完朝着猪猪伸出手:“来,givefive!”
猪猪眼睛一亮,一看就知道爸爸要做什么,伸出手跟爸爸击了个掌,奶呼呼说道:“five!”
然后再扭过头看向大爸:“大叭,five!”
段亦舟温柔的笑了笑,放下筷子跟大儿子轻轻击掌:“哥哥真棒,是弟弟的好榜样。”
这招激将法似乎成功刺激到崽崽,他扒拉着骆颂燃的衣服,示意看他看他,着急的拿过阿姨手上的勺子,埋头自己吃饭。
结果把饭吃得一张椅子到处都是,仿佛是用脸在吃饭的,愣是没有几口饭是成功喂到自己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