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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回到天南学府时,学府中除了寥寥几个镇守学府的学子外,大部分人都不在,看着空荡荡的。
她半点不意外,岭南带着学府的人出去应战,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她回来的消息。
但是很快了。
任平生掌心的余火消退,灵巧的火舌被她一把攥入掌心,几乎同时,全天下的神降傀儡的神魂在此刻被一同陨灭。
比她千年前所做的还要简单。
她感觉自己心念一动便能呼风唤雨,感应到这方天地间各处的生息,而将那群不懂事的神降者们捏死,也不过是捏死一群蚂蚁而已。
原来成为天地之主便是这般感觉。
除了这场火,任平生什么旁的东西都未从虚空中带走,只有棵一心向外的树一如既往地跟着她下了山,一直到这里。
转眼间,帝休已经非常懂事地自己在任平生院中扎了根。
天道归位,界域被修补完整,他不需要再日复一日地承担起天柱之能,所以这次跟着任平生回来的,不再是曾经单薄的傀儡纸片,而是实实在在的神树分支。
他其实想把整棵树都一并拔起,将自己栽到她院里,被任平生阻止了,理由是院子太小,他太大,种不下。
于是帝休失落地分出了一截分支,将这支算不得大的分支种进地里。
倏然风动,满地落英,同时也落了任平生满肩。
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联系其他亲友们,而是打开屋中书柜左边第三层,那里收着她所有的画册,沉甸甸地好几本,有些是日常生活小记,有些是亲友的同袍的人像画,也有几本是专门记录他们几人之间一些重要事件的画。
任平生双唇抿紧,说不上此刻的心情,既希望自己能找到那东西,却又不希望它出现。
可还没等她心情继续发酵,她就已经准确地翻出那本记录他们五人生活的画册,手一抖,一封信从画册中掉了出来。
任平生前往梦微山前都翻开过这本画册,并没有这封信,很显然,这是她离开后有人潜入学府放进来的。
会做这种事的人,除了殷夜白,不做他想。
他以前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偷偷给她塞些小纸条,夹在画册里,等她什么时候翻开画册时就能看到,便是一个意外惊喜。
可曾经的惊喜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眼前,任平生却根本不愿看到。
她呼吸轻颤着,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这封信。
信的内容比起往日他往画册中塞的小纸条要长得多,也沉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