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颜宸就侧身支着头问向瑾,“下午跟爷爷奶奶他们聊什么,聊的那么起劲?”
向瑾就道,“也没什么,主要也就是老家那边的一些人和事。”
“哦?!说来听听!”
向瑾随即也侧过身面向他,“首先就是一心想要儿子的杨菊云又怀孕了,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他们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就跑去劝她不要生,毕竟她也是有四十六七的人了嘛,属于高龄产妇行列,说她那样危险。
杨菊云不停,偏要生,哪知在孩子怀到七八个月的时候,两人不晓得抽了啥子风就跑去打b超鉴别胎儿的性别,好嘛,这一鉴别就鉴别出问题来了,结果还是个女孩儿,两人就不想要了,因为之前那胎就是个女孩子嘛,杨菊云若是加上这胎的话就一共生了四个女孩子,她心里自然就不高兴。
然后就去做引产手术,然而平时她又不忌嘴,胡吃海塞的,结果把自己喂胖了的同时,也把胎儿喂养的很大,引产针打了之后,胎儿半天下不来,而她自己肚子又很疼,最后据说还是将那胎儿在她肚子里搅碎了才弄出来的。
咦,当我听到我爷爷奶奶他们在说的时候我身体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你说那多残忍多恐怖啊,然而经过那一翻折腾,她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医生还说她后面若是不好生地将养着,连六十岁都活不了,她现在身子亏空的十分厉害。”
颜宸就伸手搂抱着她道,“别怕,我们不会那样,我们怀了什么就生什么,老公可没有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向瑾就搂抱着他就道,“我知道,你知道吗据说她平时跟那男的关系又不太好,两个人经常性的吵架打架,而且还当着她后面生的那个闺女的面,那孩子的性子现在也是养的唯唯诺诺的,胆小得很。
都这种夫妻关系了,我估计她后面也不会得到多好的照顾和将养,还有更离谱的是,她竟然偏执到分不清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他们对她的好。
我外公外婆们在得知了她做了引产手术之后,一家人就急急忙忙地跑去医院看她,然后看她的时候自然就忍不住地数落了她一句,说她当初就不应该不听他们,若是听了他们的在一开始刚怀上的时候就不要了,也不会遭受这么一翻罪过。
然后她就听不得这些,然后就跟我外公外婆们在医院里大吵了一架,甚至还为这事跟我外公外婆他们断绝了父子母子关系划清了介绍,我外公当场就搁下了狠话,以后他们不会再管她了,而他们两个老的就算是哪天死了也不要她去吊唁。”
颜宸听罢,就道,“她确实是性情大变啊?”
向瑾就道,“可不是么,甚至还有些不可理喻。”
“还有呢?”颜宸跟着就又问。
“还有就是廖婶子明年就不在老家待了,她要去省城做生意了,她跟她娘家兄弟在省城西门那边的示范大学附近打伙买了一个铺面儿,他们打算在那边开一个烧烤店。”
“那到时候咱们就不用在他们家订年猪了?”颜宸就道。
向瑾道,“我哥跟我姑姑说的,明年咱们自己家养几头猪,就在瓜果蔬菜那边。”
“这倒是个好主意!”
向瑾就道,“就是呀,到时候也不用担心那打猪草的事,而且咱们也省得再往向家沟那边跑了,哦,对了,向老头也快不行了,据说他都生病了一整个冬天了,打从他生病起,天天都躺在床上的,从来就没下过床过,医生说他好么看能不能拖过这个年,不好么那就是年底的事了。
听说他生病期间,向海向涛兄弟俩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回去看了他一回,一人丢下了两三百块钱之后然后就回县城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哪怕是张老婆子三番五次地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回家去看望他们爹一下,两人都各种推脱没回,为此,张老婆子还长了不少的眼泪水。”
颜宸就问,“他们家那两个闺女都没有回去看望他们?”
向瑾就摇头,“没呢,向艳打从那年子她的丑事被曝光了之后,一出走就从来都没有再回来过,平时也没有跟家里打电话或者写信,这么多年都是音信全无的。
那向娇打从那徐恒死了之后,然后又一直没有再生,她老公徐志斌跟他们那儿的一个寡妇好上了之后,她在徐家的日子就愈发的艰难了,据说后来脑子也出现了精神问题,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疯疯癫癫地跑出去之后然后也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人,现在也算是个失踪人口了。
张老婆子和向老头因为一直不事生产,也一直都是吃老本儿,现在就是坐吃山空了,据说之前向涛‘死’了之后得到的那一笔抚恤金,现在也用的是差不多了,若是这向老头一死,她那两个宝贝儿子又不管她的话,她后面的结果比向老头还要惨。
你看,这就是他们以前不会做人,不会教养子女的缘故,以前若是但凡对杨菊云好点儿,不把人家当牛当马的使唤,或者在向海向杨菊云提出离婚的时候,他们站在杨菊云这边,那他们老了也不会是这般光景。
当时就认为那孙水云给他们老向家生了两个儿子,那人家人又漂亮,在县城还开了个理发店,就对杨菊云和她的两个闺女嫌弃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孙水云并没有如他们想象预期中的那般孝敬他们,连带着那个向海也是对他们忤逆不孝。”
颜宸就道,“这就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向瑾就点头,然后就总结性地道,“所以啊,咱们家的孩子以后可得好好的教育他们,除了要教育他们心胸宽广以外,还要教育他们心善感恩,多给他们讲些为人处世的大道理,当然了,咱们做父母的还要言传身教地给他们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听到这里,颜宸盯着她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向瑾嘴角就勾了起来,然后双手就圈上了他的脖子,“我老公就是聪明!”
颜宸就挑了挑眉,“嗯?!”
向瑾就拖长着尾音向他撒娇道,“老公,之前爷爷来bj开会跟我提了一嘴,那就是他说咱们今年在这边过春节的时候能不能也把你爸邀请过来,别让他一个人在省城那边孤孤单单的?”
颜宸的眉头就微微地蹙了起来,没吭声,向瑾就继续道,“爷爷虽然平时对他嫌弃的不要不要的,不让他进大院儿,也从不见他,但是我看得出来,爷爷其实还是满挂念他的,毕竟再怎么令他失望,那终归都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而且爷爷这一生父母老早就过世了,也没得个亲兄弟姐妹,就只有一儿一女两个子女,奶奶又去世的早,加之他一直又都在部队上,所以他就对家人和亲情尤为看中的同时,又多少对姑姑和爸有些愧疚,认为都是他对他们平时关心和管教的太少了,所以才造成了爸后来犯了错事。
我也从他的话语里听得出来,他还对着外公外婆还有咱妈以及你有着声声的负疚之情,其实我知道,在这方面我是没有资格劝说你什么的,我也能理解你的矛盾,还有痛苦和难受。
老公,我劝说你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因为我不想勾起我老公心中的那道伤疤,不想看到他难过和不高兴,”说着向瑾就抱紧了一些他,同时脑袋也埋进了他的颈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