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手里拎着鸡毛掸子,一时间呆愣在那里,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范婆子见她不动手,便抬脚踹了孙娘子两脚。
“赶紧的,给人磕头赔罪,不然我就活剐了你!”
孙娘子疼得蜷缩在地上,却还是强忍着疼痛,给刘氏磕了三个响头。
刘氏连忙闪身躲过,嘴里直念叨,“造孽啊,真是造孽。”
月也是看的直摇头,眉头皱得死紧,小声问跟过来的江丰屹,“都打成这样了,官府不管?”
江丰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家务事,官府管不了。”
此时的刘氏早就忘记了自己上门闹事的初衷,竟然还苦口婆心的劝起了范婆子,“这是你儿媳妇,是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你咋能这么打人家孩子,她父母得多心疼啊。你就不怕遭报应?”
范婆子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婆婆调教儿媳妇,天经地义,就是闹到天王老子那儿,我也占理。
你们还有事儿没?要是还不解气,就上来踹她几脚,打她几巴掌。”
等了片刻,见刘氏等人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范婆子便准备关门送客了。
“不打也行,那咱们这事儿就算完了,慢走不送啊。”
直到范婆子把大门关上,刘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世上咋还有这样的人?”
月也是气得要死,可又无可奈何。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问江丰屹,“孙娘子的娘家人呢?就这样看着不管?”
江丰屹摇了摇头,“听说她娘家没人了,她爹死的早,她娘早早就改嫁了,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后来她奶奶也死了,她二叔嫌她命硬,便早早把她嫁人了,两家人根本没来往。”
月沉默了一会儿,又追问道:“她没想过和离吗?”
江丰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答道:“她一个女子,又没有娘家依靠,和离以后能去哪里?居无定所、孤苦无依,万一再碰上居心不良的骗子日子也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
“”
月无言以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三人回到江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孙娘子的事,怕兰听了心里不好受。
齐大娘熬好了安胎药端进来,刘氏亲自给女儿喂下,安胎药有些安神的成份,没一会儿兰便昏昏欲睡。
刘氏就这么一直在旁边守着,大概是有娘亲在身边,兰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从下午一直睡到傍晚。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兰紧紧抓着刘氏的手不放,眼睛红红的。
刘氏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母女俩难舍难分,月又看了看隔壁,实在不放心姐姐继续与这样的人家做邻居,毕竟江丰屹白天又不在家,齐大娘也不顶事,万一下回再闹起来呢?
而且兰的状态也不太好,她原本就心思重,有什么都憋在心里。现下怀了孩子,也不爱出门了,江丰屹又时常不在家,她跟齐大娘也说不上两句话,时间长了,可是会憋出病的。
“姐夫,我姐这个样子你也看见了,她现在怀着身孕,身边不能离了人照顾,你要去衙门当差,也顾不过来。
干脆让我姐跟我们回去住一段时间吧,我娘肯定能照顾好她,这样你在外当差时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