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岁的小奶娃正是好玩的时候,月将乐乐放在炕上,拿了一方丝帕逗着她玩。
丝帕上绣了只花蝴蝶,随着月的手腕灵活摆动,花蝴蝶就像活了一样,在空中翩翩飞舞,乐乐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儿的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小乐乐天生乐观,抓不到也不气恼,还高兴得“咯咯”直笑,月被纯真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笑得没心没肺,刘氏在一旁看着又是想笑,又是无奈。
好半晌,刘氏才斟酌着开口问道:“听说会试三月份就考完了,现在都四月中旬了,圆哥还没来信?”
月正和乐乐玩得开心,闻言头也没抬的摇了摇头。
刘氏叹息了一声,心知这个闺女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却还是忍不住劝道:“你今年都十六了,不能一直等着他吧,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
我不懂啥是科举,但我知道它有多难,咱们整个县城,这几十年都没出过一个进士,甚至很多人念了一辈子的书,考了一辈子的科举都考不中。
方圆他才多大啊,才念了几年的书?能跟那些念了几十年书的人比?
娘也不是泼你们冷水,但万一他今年要是考不中呢?难道你还要再等他三年?要是三年后再考不中呢?你一个姑娘家,有几个三年能耽误得起。”
刘氏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月也并非听不进去。
她将丝帕塞到乐乐手里,让她自己玩,这才抬起头来道:“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件事我有分寸。
我也相信方圆,他不会让我等那么久的。就算他真的考不中,也还会有其他办法的。他今年都十九了,即便我愿意等他三年又三年,他爹娘也不会同意他一直打光棍啊。”
刘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那万一他爹娘逼着他娶其他姑娘呢,人家高门大户的,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进去,还能非你不娶了?”
月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
“嗯,他就是非我不娶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刘氏被她气笑了,抬手戳她脑门,“行行行,你主意大,我管不了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月倒在大迎枕上,看着乐乐自己玩。
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她也觉得自己是恋爱脑上头了,居然真的眼巴巴等了方圆一年多,还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从未担心他会退缩,也从未担心他会变心。
是相信他,也是相信自己吧。
其实,如果要嫁的人不是方圆,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想要成亲的。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非常沮丧,唯一的目标就是努力赚钱,好好生活,然后做一条咸鱼,在这里混吃等死。
她甚至想过,以后不嫁人了,在村里买块地,建个小院子,种一院子花草,养三两只猫狗,这样安渡余生也不错。
后来和方圆相知相许,她开始对未来充满期待和憧憬,人生规划里,每一个未来都有方圆在。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人生漫长,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并不容易,真的遇到时,就好好珍惜,努力争取,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