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宫谁,本宫打她巴掌干嘛?【国庆七天投月票可抽奖!】「站住。」「婶娘何事?」「中午回来吃饭吗。」「不了,回不来。」「今日是不是休沐,檀郎前几日不是说有半天假吗,陪妾身吃饭。」「临时有事,需要去一趟浔阳石窟。」「又是浔阳石窟,怎麽天天往那儿跑,感觉整个浔阳城,就我家檀郎最忙,对了,元怀民他们是干嘛吃的?」槐叶巷宅邸,内宅,一大早,欧阳戎边走边披穿青色儒衫,快步走入膳厅,当着一副雍容典雅姿态丶准备陪伴爱侄用膳的甄淑媛的面,囫囵吞枣饮下大半碗糯米粥,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块金黄烙饼,叼在嘴里,准备出门。甄淑媛脸色不善的喊住了他,斜眼询问了一番,她柳眉竖起:「檀郎,不是妾身爱多嘴管事,但有时候,你不能全部亲力亲为,得分些事情给下面人干,你是江州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怎麽能什麽事情都你去管,岂不累死。」罗裙美妇人苦口婆心说:「要善于用人,你看婶娘,咱们家这麽大,家务活得分配给半细她们,岂可让妾身一人全上,你说对不对。反正不管有多忙,都不至于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早饭来不及吃,中饭也来不及吃,晚饭估计也不消等了,欸。」欧阳戎摘下嘴里烙饼,脸色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没多亲力亲为,六郎丶怀民还是有在做事的,不过今日特殊,临时答应了容真女史,要去一趟浔阳石窟,和她商议要事,涉及大佛,事关重大……」「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是那位女史大人相约的话,妾身理解了,和她私会,确实不能让外人代劳,难怪走的急匆匆的,猴急是吧。」欧阳戎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对劲:「什麽私会,是正经聊事,她说有一个特殊方案需要讨论……」甄淑媛似笑非笑:「嗯嗯嗯。」欧阳戎看不下去了:「婶娘,真是正经的。」「有人是正经的,但有人可能就不太正经了,总有一个不正经的。」「……」甄淑媛的话有点绕。欧阳戎闻言皱眉,张了张嘴准备说点什麽,片刻后,又老实闭上,扭头继续走人。坐在厅内的罗裙美妇人却继续板脸呼喊:「妾身不管,你中午回来吃饭,这是死线,和你那什么女史大人商量要事,路上来回一趟,再加上议事时间,妾身算算,你今日又走这麽早,一上午时间肯定够了,除非有鬼,真是私会什麽的,没有的话,你中午就回来吃饭,明白没。」她说完后,见欧阳戎老实停步,用筷子夹了一块米糕,放入嘴中咀嚼,轻哼了一声。欧阳戎欲言又止。甄淑媛放下筷子,一副眼神警告,压低嗓音道:「妾身提前喊婠婠来了,她也以为你上午有假,你现在走,她等会儿来,妾身最晚只能把她拖到午饭,你得回来见一面,知道没?」「行。」没犹豫多久,欧阳戎乾脆点头,大步出门。……欧阳戎出门早,却没有立马去浔阳石窟。先来了一趟江州大堂。说起来,江州刺史府那边,欧阳戎有一段日子没去了,军政公文什麽的,都是令刺史府长史送到江州大堂这边来批阅。江州刺史府和江州大堂的职权不同。因为江州刺史掌握一州军政大权,算是一个缩小版的封疆大吏,包括江州折冲府在内的军政事务,都是最先送往江州刺史府的。而江州大堂,则是在副手江州长史的实际主持下,主管江州境内一城数县的民生事务的。江州大堂的正堂内,首座是刺史的办公位,不过一般情况下,刺史来的少,比如已故……不,壮烈牺牲的前任江州刺史王冷然,长期都不来江州大堂的,成天在刺史府待着,这已经算是怠政了。欧阳戎接下代理江州刺史的职务后,反了过来,刺史府干脆不去了,直接让人把刺史桌案搬到了江州大堂。平日里,那些原本送往江州刺史府的军政情报,都是全都送到江州大堂来。一般刺史在哪儿,本州的决策班子就在哪,以他为核心。其实,这里面应该也有另一层考虑,懂行的外人所能想到的一个可能:这位姓欧阳的年轻刺史,出身江州大堂,这里的嫡系人马多一些,而江州刺史府那边,还在沿用王冷然时期的人马班底,里面可能有他的亲信没有剔除,隐藏起来了……一来到江州大堂,欧阳戎找到了燕六郎。「查的如何,有什麽能改进的吗?」燕六郎一边递出一份案宗卷轴,一边笑着宽慰:「明府多虑了,您以往行事光明磊落,家世也清清白白,卑职想不到,司天监那边,会有什麽审核不通过的风险。」欧阳戎缓缓点头。接过燕六郎递来的卷轴瞧了眼。这份卷轴,来自江州大堂的内部秘库,记录有本州官员画像与历次御史考核情况。只有监察院与本州刺史才能查阅。手里这个卷轴,是其中一份,属于欧阳戎的。从他担任江州龙城县的县令起,就开始记录了,确实没啥污点。赈灾丶治水丶献祥瑞……年终考核都是「上上」。现在又是为女皇陛下造像,还深得有一层陛下亲使身份的容真女史青睐,已经屡次上报推崇。难怪当初担任刺史的王冷然,找不到攻击他的角度,压不住他的晋升。不过,监察院那边,应该还有一份关于他的更详细案宗。除了欧阳戎手中这种单纯官场任职履历外,还有介绍他的家世出身,和一些生平事迹详细内容的卷轴。甚至会有州级御史,专门去往他家乡南陇实地考察,防止假冒……欧阳戎放下这份简易卷宗,摸了摸下巴。容真前日坦言,对他坦白浔阳石窟核心的隐秘布防前,需要进行一次司天监的保密排查,某种意义上,就类似前世的政审,只是更细致一些。上面这些卷宗,司天监应该都会查一遍。不过,还有一个流程,那就是派人去往他做过官的地方,在当地官场和民间,开放言路,广泛徵集一下此人风评。或者司天监拍出来的使者,直接抽查几位匿名官吏。看看有没有人举报他贪污受贿,当然,全程是保密的。若是没有啥严重污点,就算过了保密排查。总体而言,大周官场的监察体系还是蛮成熟的。思索片刻,自觉没啥遗漏了,欧阳戎转身出门。来到浔阳石窟。「什麽?容女史不在?」欧阳戎看着面前的王操之,皱眉问道。「嗯,容姐姐早上好像有啥急事,走了。」「去了哪?」「好像是回浔阳城了。」欧阳戎皱眉,又问:「几个人去的。」「好像是一个人一匹马。」「一个人?」欧阳戎凝思片刻,摇摇头,走前丢下一句:「什麽乱七八糟的称呼,说了多少遍,喊职务。」
王操之点头:「明白了好姐夫!」「?」欧阳戎懒得搭理他了,仰头看了眼天色时辰,决定直接回城。一路上,他脸色有些疑惑。容真一个人能去哪?不是约好今天见面商议要事的吗……半个时辰后,欧阳戎心事重重,回到城中,先去找了燕六郎:「容女史今早独自进城了,你注意下,看看她去哪了,见了谁。」「是。」燕六郎抱拳退下。吩咐完,欧阳戎望了眼天色,脚步略匆的回到了槐叶巷宅邸。刚进用膳厅,发现果然回来晚了。甄淑媛头不抬的说:「婠婠吃完走了。」欧阳戎诧异:「你们怎麽这麽快?」「快?你也不看看什麽时辰了,檀郎怎麽这麽慢?」「抱歉,我的。」甄淑媛翻了个白眼说:「哼,而且檀郎今日真是吃亏了,婠婠穿了一件好看极了的朱红襦裙,和红宝石一样光彩夺目,真是个绝世小娘子,还是尊贵五姓,欸,檀郎身在福中不知福。」欧阳戎脸上露出歉意神色:「怪我,回来太晚了。」这时,旁边吃饭的叶薇睐小声补充了句:「檀郎,谢姐姐把小家伙带出去玩了。」欧阳戎轻轻颔首。甄淑媛一脸好奇问:「小家伙?是谁?」欧阳戎与叶薇睐对视一眼,他回过头,朝好奇宝宝般的婶娘眨巴了下眼睛:「算是院子里养的小宠物吧,婠婠喜欢。」小师妹经常常带妙思出去吃好墨,小家伙巴不得呢。甄淑媛轻轻点头,像是想起了一些传闻之事,唠叨了起来:「哦,还是你们年轻人爱折腾,小宠物还是别养,很烦人的,放家宅里,指不定哪天闯了大祸……」欧阳戎失笑了下。饭后,他回到书房,馀光瞧了眼桌面上的护身符小香囊,着其实是有一对,另外一个,是绣娘给小师妹做的,准备生辰礼见面送出,不过还未缝制好。欧阳戎拿起护身符,准备塞入怀中,半途动作顿住,走去将它塞进了墨家剑匣。他拍了拍手,准备读会儿书再午休,这时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院门被人推开,抬眼一瞧,叶薇睐正带着一脸严肃的燕六郎入院。还没进屋,燕六郎就大声喊道:「明府,有急事!」欧阳戎背手走出屋子:「什麽事?说。」燕六郎犹犹豫豫道:「卑职……卑职看见女史大人去了星子湖那边……」欧阳戎愣了下,旋即身形若闪电般冲出门。「什麽时候的事,怎麽不早说!」「大概半个时辰前。」「走!」欧阳戎匆匆带着燕六郎赶去了星子湖。刚靠近幽静小院,就看见院子前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两道安静站立的女子身影。一道身影是紫金披帔美妇人,一道身影是…紫色宫装少女。街角处的欧阳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快步上前。原本埋头跟在他身后的燕六郎,突然抬起一只手,捂住肚子,转过身去,两手一边解着腰带,一边低头走向最近的暗巷墙角,解手放水。欧阳戎走太快,一时间没发现心腹干将的精妙走位。他跑到了容真二女面前,气喘吁吁说:「容丶容女史来这里作何,不是在浔阳石窟集合吗,在下刚刚在家中午休,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