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气调匀了,落字:
【就不,我要记上一辈子哩】
欧阳戎脸色有些无可奈何。
二人打情骂俏了会儿。
赵清秀有些认真的写道:
【我有一位姐姐,也说过和檀郎类似的话,要我们不惧渊中的恶蛟】
欧阳戎笑了下:
“绣娘的姐姐还挺多。”
“啊。”她歪头。
欧阳戎转头看了眼窗外的晨曦。
天色已明,大概是早上七点左右。
入春后,逐渐昼长夜短,放在一个月前刚初春,估计还是蒙蒙亮,可现在,已经要太阳晒屁股了。
不过大多数人的作息,还没有跟随调整过来。
特别是大小姐作风的方家姐妹,承天寺那边,僧人们都已经成群结队敲钟上早课了,而刚刚欧阳戎从承天寺回来这里时,二女所睡的西厢房静悄悄的,到现在都没有起床动静,估计还在呼呼大睡。
晨曦落在闺榻旁边的窗户上。
刚刚光线昏暗时还好,没有什么特别,可现在光亮起来,闺榻被折腾一夜的凌乱一览无余。
从客厅桌子到闺榻床下地板上一路静躺的皱巴衣物,有些湿漉的床单,揉成一团的汗巾,还有秀披散、楚楚可人的纤瘦盲女……
全部落入欧阳戎眼中。
赵清秀似是也察觉到了这些,隐隐察觉到欧阳戎的眼神,她羞的把脸埋进旁边被褥。
【檀郎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欧阳戎板脸:
“不放心,也幸好回来看看了,不回来看看,有好哭鬼不知道又要偷偷哭多久,连做个梦都会被吓哭。”
赵清秀讷讷:“哦。”
又写:
【檀郎快走吧,方大娘子她们要醒了】
欧阳戎眨巴眼睛:“按照习惯,她们还要睡一个时辰吧。”
【我、不、知、道】
她写的断断续续,在欧阳戎的直视下,娇躯羞的颤栗。
欧阳戎恶趣味的伸手入被褥,顿时摸到了一张滚烫的小脸,无奈说:
“怎么还这么害羞,昨晚不是都见过了吗,你别烫坏了……”
赵清秀突然起身,紧张到颤栗的抓住他手掌,匆匆落字:
【檀郎回来,是不是在找落红】
欧阳戎一愣,下意识摇头:
“没……”
顿了顿,改口:
“没啥必要,这玩意儿不是所有女子都有,绣娘要是以前家务活做的多,说不定……”
不等他说完,她又落字:
【檀郎会不会觉得绣娘是随便的女子?】
欧阳戎多看了眼赵清秀,她一张小脸满是担忧,似是比刚刚做噩梦的恶蛟还要让她害怕。
等待他回答的间隙,赵清秀蒙眼的天青色缎带被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