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一边撇嘴,一边从座位下方取出一只红布包。
将红布包打开。
元怀民讪笑,旋即目光落在了红布包内藏着的物件。
是一柄青铜短剑。
“良翰,这是……”
“它叫云梦令。”
欧阳戎眯眼道:“怀民,你若是在任何地方瞧见它,都要第一时间汇报给我,此事干系重大。”
“明白了。”元怀民老老实实点头。
他接过这枚云梦令,低头有些新奇的打量了下。
欧阳戎忽问:“这云梦令的青铜身,和你那两根青铜轴杆比,如何?可有相像之处。”
元怀民愣了下:“青铜这玩意儿不都一样,有啥区别,不过硬要说像,倒也确实相似。”
欧阳戎沉吟片刻,收回了云梦令。
元怀民与他告别,下了车,骑马上值去了。
欧阳戎在车内坐了会儿,垂目打量了下云梦令,抿嘴。
二者同是青铜材质,刚刚突然联想,联系到了一起,所以才试探性的问了问……
收起云梦令,欧阳戎朝前方的车帘,随口道:
“去老地方。”
“是,公子。”
马车缓缓驶出承天寺,去往湖畔某一座幽静院子。
……
“轰隆……”
石门缓缓打开。
一位金及腰的高大胡姬,带着一位白衣飘飘的温柔女先生,走进了石室。
石室内,是一处布置雅致的大厅,灯盏桌椅等家具,一应俱全,隐隐还能看见大厅后方,有着同样拥有石门的房间,似是休息的卧室。
石室内不光是长明不止的灯盏维持光亮,还有一束天光从石室头顶一处豁口中落下来。
应该是在地底,外面尚处白日。
落下的一束天光,照亮的地方,正摆放一张棋桌,两人坐于桌前,无声无息的对弈。
分别是一位穿洗白儒服的儒雅中年文士,与一位身材壮硕却相貌平平的毡帽青年。
雪中烛与鱼念渊走进石室大厅后。
“哗哗……”魏少奇直接把手中一把黑棋,小心陇入棋盒中,起身迎接。
对面的杜书请,手背撑着下巴,低头沉思,没有跟随起身。
毡帽的帽檐遮住那张普通脸庞,看不清神情。
雪中烛也不在意杜书请的无礼,直接朝脸色和蔼的魏少奇道:
“抱歉,安全起见,让魏先生屈尊住在此地,委屈魏先生了。”
“没有的事。”
魏少奇摇摇头:
“说真的,来山庄的这小半个月,反倒是鄙人近年来休息最好的一段日子。
“大女君有所不知,在西南前线那边,可没有在贵宗山庄这么好的条件,经常风餐露宿的,虽然乐在其中,但还是偶尔思念长安的院子和洛阳的市井。”
他爽朗一笑:
“鄙人和书清赶来见您与二女君前,还特意找了个歇脚地,理了理蓬头垢面的邋遢边幅,担心大女君、二女君还有贵宗诸位阁下见到后,以为咱们是讨饭的,驱赶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