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低声说:“因为很重要。”
再多的无法和他解释,这是他为数不多的道德底线。
阮明姝没心情和他神神叨叨,她如今只关心自己的小命。她忽然间问他:“夫君,你带纸笔了吗?”
小王妃只有在能利用得上她的夫君时,才会说的这么好听。
沈嗣很佩服她能伸能屈这一个良好的品质美德。
“你要纸笔做什么?”沈嗣问。
阮明姝笑着说鬼话:“给你写情书。”
沈嗣莞尔,心情愉悦的帮她找出纸笔。
阮明姝拿到纸笔便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伏在小桌上认认真真给她的弟弟写信。
声泪俱下控诉她的夫君是如何折磨她,要害她的性命。
阮明姝也不忘在信中同阮敬辞说,要他帮她报仇雪恨。
写完了这封信,阮明姝十分谨慎装进信封里。
沈嗣朝她伸出手:“既然是写给我的情书,便可以直接交给我。”
阮明姝抱着信封,像母亲护着孩子般紧紧搂着,“其实不是写给你的,是我给我弟弟写的家书。”
沈嗣故意道:“王妃不必害羞。”
他边说边用力将她怀中的信封用力抽了出来,阮明姝的动作没有他快,跳起来要去抢信的时候,他已经展开了信纸。
沈嗣读完了她写的信。
信里极尽描述他有多么的十恶不赦,字字泣血,要阮敬辞帮她报仇。
沈嗣将信原封不动装了回去,连着信封放在桌上。
阮明姝心虚垂眸,并不敢看他。
沈嗣说:“王妃的情书写的不错,字也好看了许多。”
阮明姝心底发慌,有些气馁,“是你自己要看的。”
沈嗣抬眸:“你怕什么?”
阮明姝扭过脸,半天不想说话。
马车已经过了城门,再过几个时辰便能到今晚休息的驿站。
阮明姝坐的屁股疼,趴在榻上休憩,将昨晚没有睡好的觉都补了回来。
等她缓缓醒来,天都黑了大半。
驿站留了两间上房,阮明姝在外担惊受怕,不肯再和他分房睡。
得有个人在屋子里保护她,她才能睡得着。
沈嗣执意要了两间房。
阮明姝脱口而出,“你不肯和我睡一间屋子,就给我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来保护我。”
万一有人半夜要杀人灭口。
她手无缚鸡之力,切菜瓜一样就能把她砍死。
沈嗣深呼吸,“行。我陪你睡。”
阮明姝反倒不满意了,上下打量他的身形,好像嫌他不够强壮。
沈嗣忍无可忍,“不用指望别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