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媒正娶的妻,与妾室不同,即便她犯了错,沈嗣也不能随意处置她,更不能杀了她。
阮明姝如今是绕着听荷院走,不敢靠近,怕夜里回去做噩梦。
那日之后,她和沈嗣就没怎么碰到面。
她每日憋在院子里不出门,从不主动去找沈嗣,也不会去探听他的下落。
沈嗣也察觉到了她在躲他,遮遮掩掩,不敢露面。
他心知肚明她为何忽然又开始怕他,不管她表现的多耀武扬威,胆子还是很小。
沈嗣没逼着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可是他忘记了他这小王妃最擅长得寸进尺。
春分刚过,阮明姝借口要去考场外守着阮敬辞考试,连着几天早出晚归,跑去了青楼。
阮明姝这回真不是去青楼找乐子,她既答应了和沈嗣好好做夫妻,就不会反悔。她去青楼是情有可原,翻来覆去想了想,还是气不过秦恪学对她的谋财害命,只是踹了他一脚远远不够。
听闻他这些天在青楼流连忘返,阮明姝就想去找他算账,给他下点断子绝孙的药,叫他尝尝苦果。
沈嗣一开始并未打探她的去向,直到这日魏广欲言又止几次,他才想起来问:“有话就说。”
魏广都不知这件事如何开口才好:“王妃这几日…”他把心一横:“去逛青楼了。”
屋内死寂,过了片刻,男人冷冷用帕子擦干净沾了墨的手指,薄唇微掀,似笑非笑:“她倒是好兴致。”
沈嗣好整以暇的问:“她去青楼要了几个人?”
魏广压下诧异,回道:“并无。”
他又多说了句:“王妃好像只是想去见世面。”
沈嗣轻笑:“倒是叫我开了眼。”
他这谎话连篇的小妻子,出门的时候乖乖的说自己放心不下弟弟,转头就去逛青楼。
她也不止第一次把阮敬辞当成挡箭牌来用。
沈嗣忽然间觉得阮明姝又不像她的智商所彰显的那般愚蠢,其实她很会玩弄人心,有事相求,就软糯糯叫他几声夫君。
问他要银子花的时候从不手软,花起钱来如流水,好似不将他的家底掏空就绝不善罢甘休。惹得他生气了,也懂得小声道歉说再也不会了。但你若是要求她做些什么,她保准会装得耳聋眼瞎。
这桩桩件件,不是做的挺聪明吗?
“她人还在青楼?”
“王妃已经去了两个时辰。”
沈嗣怒中带笑,撇下手头没忙完的事情,冷声叫魏广带路。
沈嗣这日大张旗鼓,王府的亲卫将青楼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寻欢作乐的客人瞧见佩剑的煞神,哪怕心中不满也不敢抱怨。
魏广跟在主子身后,便是他都看出来殿下今晚是动了真格。
果不其然,刚上一楼。
男人用力推开房门,“砰”的巨响像是砸门声。
阮明姝听见推门声正要发怒,抬头看清楚来人,多少话都吞了回去,下意识推开坐在她身边的男子。
沈嗣看得发笑:“怎么推开了?王妃既然喜欢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