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陈长生还没有去那边,凌海之王等离宫教士也没有去。
事实上,已经有很多教士不停地在望那边。
陈长生是教宗,身份尊贵,但毕竟是学生,不主动前去拜见,有些说不过去。
“不用。”
陈长生把白布向上拉起,遮住关白的脸。
他带着凌海之王走到帐外,看着远处那座小山,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样,陈长生还是在自己的帐里。
商行舟还是在自己的车里。
师生隔着一百余里的距离沉默不语。
偶尔,陈长生会向那边望一眼。
商行舟却始终闭着眼睛,任由并不温暖的魔族太阳照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想要把苍老的皱纹熨平一些。
所有人包括雪老城里的魔族,都很想知道接下来商行舟会做什么。
想来,他总不会就这样坐在小车里观战。
第二天清晨,人们终于看到了商行舟做了些什么。
他在天空里挂了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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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行舟还是来了。
就在人族士气最低落的时刻,在这场战争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时隔数百年,他再次来到了雪老城下。
包括他自己在内,很多人都已经猜到,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来雪老城。
除了受伤的相王,军队里的大人物们纷纷前去那座小山拜见。
雪老城外的原野里,各地来往小山之间的烟尘不断。
隐居洛阳十年,商行舟声望未减,甚至还要更高。
……
……
看着原野里的道道烟尘,凌海之王脸上的忧色渐重,望向陈长生,想要劝说两句,但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
桉琳大主教从最危险的前线归来,带回了关白的遗体。
雪老城外的数十万魔族战士,来自各个部落,并不能得到皇室的完全信任,但在战场上的杀伤力确实可怕。
陈长生在关白身边坐了很长时间。
当年诸院演武,关白在街边看了他一眼,这是第一次相见。
然后便是无穷碧进京,虐杀野狗,然后,关白断了一臂。
因为这件事情,无论别样红如何说,无论无穷碧最后如何惨,陈长生从来都没有原谅过她。
他觉得像关白这样的人,值得更多尊敬,有更好的结局。
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如此,如此而已。
“梁半湖呢?”
陈长生对桉琳大主教问道。
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最早抵达雪老城的缘故,东路军的北三营一直是魔族军队的眼中钉,好些次险些被包围。
前些天的某天深夜,魔族十几个大部落进行了一次联合反击,目标便是北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