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担心小酷娇的精神情况,苏云景这种咸鱼性格,觉得这份工作还挺好的。
江初年至今没明白傅寒舟这是什么意思,把苏云景安排进公司了,也没有见对方的打算。
偶尔找傅寒舟谈事,就见他盯着办公室的监控,看苏云景在打印室里专心装订文件。
幽邃的目光似乎在审视探究着什么,江初年要是不开口打扰他,他能一直坐在桌子看。
明明是一个有脉搏有呼吸的人,但江初年每次看见精致到几乎失真的傅寒舟。
总感觉随着漫长的等待,他的生命力好像在一点点消失。
从他寡淡孤寂的眉眼,再找不到江初年最初认识那个漂亮凛冽的少年。
江初年喉咙发涩,忍不住问他,“你就打算一直让他在办公室做这些?”
“他现在才二十岁,正是年纪最好,对什么都感到新鲜的时候,我怕这份工作跟这个薪水留不住他。”
江初年直切要害,傅寒舟似墨的眉睫动了一下,终于开口了,“你什么时候去国外检查?”
他的腿每隔一年就要飞去国外,因为义肢的传感器跟微处理器要定期检查。
江初年一时没理解傅寒舟为什么要问这个,老实说,“不出意外这个月会去一趟。”
傅寒舟刚拍完戏,这月工作不多,江初年打算不忙的时候去。
傅寒舟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江初年本来是打算这个月月末去检查腿,但傅寒舟提前给他放了假。
傅寒舟也没什么要紧工作,只有某个大品牌换产品包装了,商场内部的大图报要换新的,傅寒舟需要拍几张硬照。
其他零零散散的工作,不需要江初年一一操心,他也就放心飞去了国外。
苏云景还在工作室做着他的咸鱼。
周六日休息的时候,苏云景正在家里大扫除,突然接到了江初年的电话。
明天下午要给品牌拍硬照,江初年跟傅寒舟打电话沟通拍摄的内容,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怕傅寒舟出事,江初年想苏云景过去看看情况。
苏云景也没多想江初年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他担心小酷娇,打了一辆车就按江初年给的地址,去了傅寒舟家。
傅寒舟家是电子门,苏云景摁了半天门铃,没人给他开门,还是江初年告诉了他门的密码。
打开门锁后,苏云景连忙进去了。
傅寒舟住的地方是一套复式房,三百多平米就他一个人住,显得特别空旷冷清。
苏云景上二楼找到了主卧,敲了敲房门,“傅先生。”
傅寒舟是个领域感很强的人,很排斥陌生人进他房间,苏云景现在跟他不熟,不敢冒然进去。
在门外等了一分钟,里面还是没人应。
苏云景怕傅寒舟会出什么事,最后敲了一遍门,“傅先生,你在吗?你不说话,我进去了?”
话音未落,苏云景已经拧开了卧室的门。
门没从里面反锁,苏云景推开了房门。
马上就要五月份了,房间还开着暖气,窗帘也拉着,光线十分暗。
中间那张床的被褥摊开着,苏云景走过去,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堆熊。
是以前苏云景给傅寒舟买的,大概是怕熊弄脏,每只熊还穿着合身的小衣服。
熊底下是鼓囊囊的一团。
苏云景从床上拿起一只熊,露出了一双黑黢黢的眼睛。
浓长的睫毛密密铺在眼皮上,有几根特别长的眼睫,尖端卷而翘。
跟那天机场万人瞩目的大明星不一样,他的小酷娇今天看起来很乖。
苏云景像被他那几根卷翘的睫毛轻轻划过,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痒在心尖泛开,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