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带回谢家,此人夺舍了阿芜,我总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
谢荀抿紧双唇,再问:“您能保证她性命无忧吗?”
谢涟没有回答。
谢荀勾起嘴角,眉目间流露出些许自嘲。
他转过身,继续驱使飞剑攻击结界,不再在意谢涟是否会继续对他
出手。
仙门各家弟子都御起飞剑,朝这边赶来,一时间,整片天空中飞剑与金色的光箭交错辉映。
妙芜仰躺在犬妖背上,想要再一次祭出本命银蝶,却发现体内灵力枯竭,经脉如同针扎一般钻心的疼。
她望着越逼越近的飞剑,轻轻说道:“算了吧,小堂兄,我跟他们回谢家……”
你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一把剑,怎敌得过群英环伺?
谢荀深看了她一眼,没回答,一心专注于破开阵法。
这时人群间忽然传来一声大喊:“琢玉,你把阵上的太极符印都打掉,就能破了这太极诛魔阵!”
王牧之刚刚喊完话,就被王家家主以袖扫出。
王家家主看着这个屡屡逆犯自己的儿子,眸中流露出些许失望,喝令身边的亲传弟子道:“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拖下去!”
谢荀听到王牧之的传话,正准备依言而行,忽见山门前出现一具庞然大物,宛如一座小山,轰地一下往结界里撞了过来。
待众人看清结界外的事物,不由骚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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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困狐仙庙的弟子均心惊胆战道:“是怨气所化的魔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仰起头,看到一条浑身黑焰滚滚的三头魔龙一次又一次地撞向结界。
魔龙的脊背上立着一道清瘦的人影,有人凝神看了一会,辨认出来:“是柳悦容!是那萧氏余孽!”
轰隆——
在魔龙第三次撞向金色的光罩时,光罩应声而裂。
柳悦容驱使着魔龙,撞破了山门游了进来,魔龙长尾高卷,飞剑没入黑色的怨气中,如同石牛入海,再无半点声息。
柳悦容声音不大,几乎被风声掩过,然而各家家主,无人不听得清清楚楚。
“徐安吉那老贼是我杀的。他囚我于西山墓园地牢十七年,杀了我的朋友春十三娘,怎么,难道他不该死吗?”
众人间议论声再起,徐沼怒喝道:“你胡说八道!我父亲何时囚你于地牢?春十三娘的死又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柳悦容高高立于魔龙背上,睥睨众人。
“十九年前的金陵大会上,你们曾许诺,若我倒戈,助你们杀了萧恨春,你们便既往不咎,放我一条生路。”
“然而姑苏
围歼大胜之后,洛怀笙却设下鸿门宴,邀我赴席,若非我机警,侥幸逃脱出来,只怕现在早已成了一抷黄土。”
“哼,”柳悦容冷笑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出尔反尔起来,叫我这个所谓的萧氏余孽也叹之不及。”
柳悦容说完这些,回头看了谢荀一眼,看到被谢荀抱在怀中的妙芜,因为经脉受损,意识依然模糊,眸中便流露出一点长辈式的怜惜。
他无声地,遥遥地对着谢荀说了一句:“走,速走。”
几乎是瞬间,谢荀便领会了他的用意。
柳悦容是想凭借怨气所化的魔龙为他们争取到逃跑的机会。甚至,他已决定为此付出性命。
谢荀缓缓摇了摇头。
我怎能以前辈的性命,换得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