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瑜惊道:“你不是随同谢伯父赶赴砺剑会去了,怎么会同这魔头之子搅和在一起?”
谢荀当众掉马那日,段瑜已不在谢家,因此并不知当日实情,只听外界传扬,谢荀当日是劫持了谢家九姑娘,才得以突破重围,甩掉各家追捕。
段瑜面色大变,指着谢荀道:“你你你……你竟敢劫持阿芜?!”
妙芜才要否认,便听谢荀说:“是,我不仅劫持了她,她的小命也攥在我手里。救不救人,段兄看着办吧。”
妙芜说:“不……”
才说了一个字,谢荀便朝她看过来,不着痕迹地摇了下头。
段瑜气得面色涨红,一把将妙芜拉到自己身后,怒道:“无耻至极!”
但表妹的“命”在对方手上,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在对方手上,段瑜再气愤,也唯有将谢荀迎入谷中药庐。
待检查完柳悦容的伤势,段瑜便直言道:“他这身体本已就是风中残烛,便是没被怨气侵蚀,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就算我现在帮你把命吊回来,他也剩不下多少时日。”
“我先说清楚,我只能把人救活,能活多久,得看他自己。”
谢荀松开柳悦容的手站起来,“我去把金蝉壳取来给你,还请段兄全力施救。”
谢荀说完,就往药庐外走。
妙芜看到他走到柴门边,忽然想起四海银楼的钥匙还放在自己身上,忙喊住他道:“小堂兄!”
谢荀止住脚步,回头望来。
妙芜从荷包里取出钥匙丢过去,“你忘了这个。”
谢荀展臂接住,唇角勾了下,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御剑朝谷外而去。
妙芜目送他远去,在窗边站了会,才转过身,便见段瑜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郁闷地说道:“我瞧着……你不像是被他劫持的吧?”
妙芜摇了下头。
段瑜又指着屋角里被大兔子背着的云冲道君,“我看此人衣物,似是出自碧游观?”
妙芜有点心虚:“啊,对。这位前辈乃是碧游观的云冲道君。”
“所以……你和他……你们?”
妙芜起先有点忸怩,后来转念一想,她和谢荀之间,并未有何不可告人之处,便坦然地点了点头。
“嗯,对,我们。”
段瑜又看向榻上的柳悦容,“这位难道就是上次仙门各家追杀的萧氏余孽,萧恨春座下护法之一?”
“嗯……”
段瑜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你们两个是要上天啊?!胡闹!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段瑜又惊又怒,拉过妙芜的手道:“走!你现在就跟我去见祖父!”
黑兔子见段瑜突然发难,一时也没弄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以为他是在欺负妙芜,因此纵身一跳,两只兔子都从竹篮里跳到段瑜身上,一左一右往段瑜肩上一坐,使了个“千斤坠”将人压住。
段瑜呼吸一窒,登时觉得有如泰山压顶,一步都走不动了。
黑兔子两只小爪子扯过段瑜右耳,靠在他耳畔叭叭叭大声道:“好大胆子,我们钿儿姑娘的儿媳妇你也敢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