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很好看。”他低声说道。
妙芜红了脸,也低低地回应道:“是吗,谢、谢谢。”
“言归正传,你还没告诉我那本书里记载了什么?”
谢荀其实很想吻她一下,然而此刻不管时间还是氛围都不对。大家身上禁制未解,他却在这里心猿意马,委实太不像话。
袖子底下的五指握紧又张开,谢荀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克制住吻她的冲动,说道:“传说天狐一族信奉天命,族中大小事务,皆由占卜,卜算决定,就连族人的婚姻也是一样。”
“每年天狐族中都会举办点亲宴,将族中成年的未婚男女召集起来,卜算命批,再由长辈点亲。一旦婚事确定,便由长辈操持,拜月结亲。”
妙芜道:“那万一长辈选的人,自己不喜欢怎么办?”
谢荀道:“天狐不在乎喜不喜欢,只在乎二者命批合不合适。”
妙芜手捧下巴,闻言“啧”了一声:“这也太霸道了。便是命批合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凑在一起,只能凑出一对怨侣来。”
这些天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妙芜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些狐妖的脑回路。
谢荀望着楼下越聚越多的偃师木人,神色慎重,“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这禁制的源头。”
妙芜想想自己似乎神魂出窍绕了一圈回来,这禁制就不攻自破了。
“难道这禁制是下在神魂上?”
谢荀沉思了一会,道:“即便是下在神魂上,也不可能每个人都似你这般离魂出窍,万一丢了魂找不回来,那便是九死一生。”
妙芜蹲了一会,觉得脚麻了,便改为席地而坐。
她扶了把沉重的头冠,点头道
:“也是。”
谢荀看她坐姿松散,不知不觉也跟随她坐了下来。一坐下来,才发现楼高风大,石砌的地面极凉。
他记得段瑜说过,妙芜身体不好,最受不得寒气,想了一想,还是伸手把人抱过来,抱小孩子似的往腿上一放。
“嗯……嗯?!”
妙芜正在思考众人是何时中了禁制,忽然就觉得身子一轻,接着整个人就落到谢荀怀里。
谢荀垂下浓密的双睫,磕磕绊绊道:“地上……地上凉。”
妙芜觉得脑子里轰然一炸,也有点晕乎乎的,“好像是、是有一点。”
谢荀长手长脚,整个人圈住她,为她挡去从西面吹拂而来的冷风,摸了摸她的头发,终是忍不住拨开垂落在她耳畔的珠串,在她颊边落下轻轻一吻。
妙芜抬手捂住被亲的地方,一回头,看到谢荀唇上有点发白,似乎是沾上了敷面的粉,不由双眼一弯,轻笑出声。
谢荀不知她因何发笑,还以为她是笑自己情难自抑。这么一想,忽然间便恼羞成怒起来,抬手去捂她的嘴巴。
“不要笑了,不许笑!你再笑,把那些偃师木人都给引过来……”
妙芜一面躲他的手,一面牵起袖子,往他唇上擦去。
“我脸上擦了粉的,你不知道吗?干嘛乱亲?”
谢荀这会方才知晓她刚刚是笑什么。
他默不作声,任由妙芜把他唇上的粉都擦干净,过了会,才出声道:“我……忍不住。”
碧游观山上那一夜,像是开启了某种禁忌。
谢荀觉得妙芜给自己施了迷惑心智的咒术,他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同她亲近。
妙芜笑容益发灿烂,双手攀住他双肩,微微直起身,靠在他耳畔道:“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呀。”
话音落时,侧过脸,也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印出一枚小小的口脂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