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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最后一只动物,苏意与白绮坐在廊下,吹着风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白狐狸卧在苏意腿上,蓬松的大尾巴蜷在身侧,一小截尾巴尖搭着他的手腕。
秋日午后的风掺杂着三分日光的暖意,吹得人昏昏欲睡。
苏意打了个哈欠,不知怎的就觉得眼睛睁不开了,晕乎乎地向一侧的栏杆靠去。
白绮瞧他一眼,手指一动,便有无形的风让他换了个倒下的方向,轻轻枕在自己肩头,长睫垂下两道弯弯的阴影,衬得睡颜宁静。
拂过耳畔的呼吸声柔和轻缓,落在白绮耳里却比狂风暴雨喧嚣。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苏意恬静的脸,鬓边翡翠发饰折射出璀璨的光亮,正好掩去他眸间情思。
“快些长大吧。”他说,微凉的指尖在苏意眉心一点,亲昵中带着无奈,“我可不是冷白遇那样的小人,不能带你早恋。”
别说早恋,待苏意长大,他能不能真的把人拿下也难说。
毕竟苏凭易和苏衷都不好应付。
一想到这里,白绮便不由自主地叹息出声。
情路漫漫啊。
……
姻缘树之祸结束后,被树灵附体过的冷白遇勉强幸存,只不过根基全失,重伤在床,形如废人。
醒来之后,他气质丕变,与从前判若两人,并未再对妹妹的死而有任何过激反应,只是沉默地将她安葬在父母身侧,然后拖着病体回到了曾经与苏意一起生活过的避世桃源。
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在此苟延残喘,抱着充满憾恨和美好的过往死去。
今生一错再错,如果有来世……
不,他这样的人就不要再有来世了。
做人太累,况且,他也确实不配再入人道。
虽然冷白遇悄无声息地离去,但和他一样受姻缘树所害的人却不肯轻易罢休。
这些人里有死去的百姓的家属,以及失去一切的普通人和修行者。他们有的闹上官府索取补偿,有的抗议太上府在灾祸来临时不作为,借此机会讨要好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因为他们合情合理但强人所难的要求,帝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搅和得满城风雨,喧嚣不已。
而负责处理善后事宜的官员和太上府修士们也都忙得焦头烂额,连从来不管琐事的姬且道都被叫着两头跑两头忙,连一点偷闲的时间都没有。
然而这些事与云下学宫无关,与云下学宫的学子们无关,自然也与苏意无关。
他在宿舍里美美地睡了大半天,第二日早早起来,便见到白绮出现在院中,旁边的桌上摆着精致美味的餐点。
两人一起用过早饭,又一起前往天平山上课。白绮授课,苏意听讲。
实战课上,苏意靠着白绮的偏心眼坐到了第一排,成为第一批和白绮交手,由他亲自喂招指导的学员。
白绮的上课风格凌厉而简练,要求十分严格,下手有分寸,却是在学员们的极限处卡着,借此重压逼迫他们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