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云珩的脚步声,她就转头看过来。
也没有起身行礼,只淡淡的看了眼就重新移开了视线,“殿下回来了,看您这表情……难道是事情不顺利?”
云珩被她从天牢里弄出来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毕竟有上辈子的经历,她再傻也不会觉得云珩是突然转了性变成大情种,就因为一直没能得到她就不舍得叫她死。
云珩也没藏着掖着,与她深谈了一次,当面问了“前世”之事。
她这才如释重负也恍然大悟——
他救她,果然不是肤浅的为着男女私情,而是祁欢去天牢落井下石奚落她那天刚好被云珩探查到了行踪,云珩躲在暗处听见了她俩的对话,而这男人也一如前世那般对皇位执着无比,他觉得她既然窥测到了先机,就依旧还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叶寻意依旧恨他的,沁入骨髓里的那种恨!
但——
她同时更怕死也不想死!
所以,索性发泄一通,将前世所有的怨气都一股脑儿当面发出来。
她答应了会与云珩联手,毕竟——
上辈子他俩联手站在了不败之地。
云珩是个对皇位充满渴望的疯子,而叶寻意,她其实自己心里是没底的,深知两世的情形不同,这辈子的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完全不受她掌控和控制,但是为了活命,她依旧虚张声势,装出信心满满的模样……
兜兜转转,又是一头扎进了云珩的阵营里。
唯一不同的是——
上辈子的云珩拿她当棋子的同时又得装模作样甜言蜜语的哄着她,这辈子的云珩拿她当谋士,两个人横眉冷对,又不得不靠利益捆绑。
云珩没坐。
他两年他一直这样,偶尔有事要商量,过来就是行色匆匆,说完就走。
对着叶寻意这么个不称职的盟友,他对对方这样的态度语气也懒得计较,只是他今日确实心情不佳,就针锋相对的也怼了一句回去:“你很幸灾乐祸是吗?那就尽管看笑话吧,本王若是不能成事,你就是陪葬。”
说话间,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小瓷瓶。
他甩手扔在了叶寻意身上。
叶寻意下意识的抬手接住,登时眼睛一亮。
云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中却闪过深深一抹厌恶的情绪。
如若说在他知道前世的种种之前,他对叶寻意是有种求而不得的特殊情愫的,那么现在……
仅有的那点微薄又病态的感情也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这女人,自私、粗俗、狭隘、容貌一般不出挑,更是有一个叫他深恶痛绝的与他一样卑贱的庶出身份,要不是她的那股不择手段的狠劲儿确实还有点利用价值……
叶寻意歇斯底里的控诉他所谓上辈子对她的利用和背叛,可是他却从不觉得那时的自己有错,因为她也就只配得到那么多。
“最后一份解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暂且抛开,云珩再次冷淡的开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服了这个你身上的余毒就能清理干净了。”
叶寻意的解药,是他与宇文沧谈合作时候交换的附带条件。
本来叶寻意中毒不深,并不难解,但她倒霉就倒霉在拖得太久,毒入肺腑,要一点一点的清除很费心思和功夫,宇文沧索性拿着这个当成个把柄,分了几次一点一点给他们。
叶寻意手里抓着那个瓷瓶,脸上容光焕发,眼中闪烁着即将彻底解脱的喜悦。
云珩道:“父皇病倒了,如果宇文沧没有诓咱们的话,他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你以后也不用禁足在此掩人耳目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府里的人随便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