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再闹个人仰马翻!
然则,这件事他们只是口说无凭,衙门方面查无实证,又以他们诬告长辈大逆不道为由打了一顿板子。
又过了几天,骆章也从外地返回。
他去尾随对付区区一个宁氏,简直大材小用,事情做的极是顺利,干净利落的没留任何尾巴。
骆章总结:“她的钱财没了,跟随的仆从们也就一哄而散,临走把她最后的财产那辆代步的马车赶走卖了,几个人分了卖车卖马的钱,各自回乡置业去了,那老太太啊……估计只能沿街乞讨了。”
若是个小孩子或者年轻些的女人,还有被拐卖的价值,她这样的——
白给都没人要,倒贴她又没的贴,估摸着的确是只能乞讨为生了。
“以她的心性儿,还真未必就此死心。”祁欢摆弄着手里新得的一支发钗,“或者她会试图乞讨回京,再奔了杨怀真,可惜啊,杨怀真反应迅速也早就撤了。”
笑过之后,祁欢也不想再提这家人了,就又吩咐骆章:“这一趟你辛苦,回去歇着吧,跟卫风说一声,叫他替我去一趟永嘉坊,将宁氏这事的最终结果告知一下我表哥,了他心愿。”
“好嘞!”骆章乐呵呵的答应一声,又是脚步轻快的走了。
这时,已经是三月底。
这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些,天气热起来之后祁欢就又躲着避暑,足不出户。
日子安安稳稳的过,待到下半年,过了十一月中旬,高家除服出来,高云渺便时常过来这边走动。
这天她又过来,刚巧看见祁欢在拆一封外来的书信,悄摸的从背后摸过来,趁其不备一把抢了去:“我看看,是不是我准姐夫鸿雁传书写来的情信!”
祁欢一个毫无所察,信封就当真离手,被她薅了过去。
高云渺看了一眼之后就有点慌了:“这怎么是秦颂写来的?你跟他一直都有私下来往吗?”
祁欢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她手里抽回信封拆开,抽出里面厚厚的一打信纸:“是有信件来往,但不算私下,他们家跟我母亲有一起合作的生意,时不时的就需要互通有无,对账什么的。”
为表清白,她毫不吝啬的将拆出来的信纸拿给高云渺看。
高云渺将信将疑的翻了翻,发现果然是一些账务信息,只在最后一页上寥寥几笔,随意问候了一声。
祁欢将信收回来,暂时放在一边,拿了茶壶给她倒水:“你最近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在家就那么待不住?”
“是有点待不住,但我这还不算怕你闷?”高云渺笑道,“现在你也出不去门,顾世子又不在京城……对了,他这一走快两年了,今年还不回来过年?”
祁欢给了她一杯水,自己也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回了,老国公年纪大了,他在那里能照应一些。”
“也是!”高云渺撇撇嘴,提起顾瞻,又难免想起自己已故的父亲。
但是事情过去了,她又飞快的撇开了思绪,感慨:“前两天秦太夫人过去拜访我母亲时还说呢,秦小侯爷这一走两年多了,也是跟放出去的风筝似的,再没回来,上半年秦颖成婚他也只是捎了封信,叫人送了贺礼回来而已。”
秦颂本来是在甘州军营的,后来顾瞻回去之后,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总之很快的,秦颂就向朝廷申请了调令,去了南境雁岭关。
并且和顾瞻一样,一直也没再回京城。
祁欢隐隐觉得秦颂应该多少还是有点故意躲着她的意思,但她也着实无计可施。
俩人都因为这从军的话题而染上了几分愁绪,相顾沉默了一会儿,高云渺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来了精神:“对了,我最近刚听了个消息,说大成皇帝今年特意递了国书,好像是要趁着年关派使臣过来贺岁,你说他们这回是什么意思?真心示好议和?还是别有居心啊?”
祁欢神情一凛,不由的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