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是个实诚人,诚心给乔樾裁套新衣,她不会推辞,但如果祁家这边大包大揽把她的也给做了……
这就是给人曾家负担,叫她难做了。
送礼这事儿吧……
还是很讲究技巧和分寸的。
诚然,祁欢原也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不当真的,便是一笑置之。
可杨氏见她始终没个态度出来,却是有些不满起来,将她拎过去,在一些男人适用的料子前面站住:“今年过年你不是说辰熠应该回不来吗?你在家闲着没事,给他做件冬衣带过去,好歹有个表示,叫人家知道你还惦记着他呢。”
“我的针线活又做的不好。”祁欢本能的拒绝,“而且他也不可能缺衣裳穿。”
杨氏却是恨铁不成钢:“穿不穿的都是个心意……”
祁欢才不会揽这么个活儿在身上,趁她不注意,直接就溜了。
转眼就到年末,祁欢这边不冷不热的不着调,倒是顾瞻叫人送回来满满一大车的年货,皮草布料,首饰和精致不俗的小摆件,应有尽有。
祁家这个年是不用怎么过的,更得是闭门谢客,也不用走亲戚,只多囤积留用一些食材也就够了。
小年夜的次日,清早吃完饭杨氏就打发祁欢:“今儿个你亲自送你弟弟去文晏那吧,顺便把樾姐儿的衣裳带着,给送过去,前两日她们母女过来我给忘记了,她们下回再来就得年后了,赶不及穿。”
“嗯!”祁欢自是应承下来,穿好御寒的斗篷,拎上祁元辰就走了。
祁家这么个情况,也不能互送年礼,祁欢直接就空手去了,见了祁文晏一面,打个招呼露了脸就道:“三叔,辰哥儿就交给您了,我还有点事,赶着出去办一下,晚些时候再回来接他。”
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她这三叔太不近人情,还特意从书本后头抬眸审视着打量了她一番,调侃:“又是要去给谁添堵?”
祁欢:……
这个人,约莫就差修炼成精了,站在他面前当真是一点秘密都不能藏。
祁欢满心的挫败感,苦着脸道:“我都几个月没出门了,就不能是街上随便溜达溜达吃喝玩乐?”
祁文晏见她装傻不想说实话,也没兴趣深究,冷嗤一声,继续埋头看书。
祁欢灰溜溜的从他家出来,先去同济医馆送了乔樾的衣裳。
胡大夫那里已经歇业了。
池云川本来上半年是已经随顾瞻回了西北军中,但是年关将近,他又跟随给祁欢送年货的人马一道儿回来了,这会儿三口人正在家热火朝天的收拾准备过年。
祁欢遇见池云川,俩人都嘴欠,免不了互相拆台打趣凑了两句,等把池云川怼得面红耳赤了,祁欢这才心满意足的凯旋出来。
“这会儿时辰还早,咱们是直接回三爷那还是小姐您在街上逛逛?”星罗扶着她上了马车,随口询问。
最近临近过年,又加上冬日里白天短,所以立冬以后祁元辰去祁文晏那基本都是只待一上午,中午就回了,轻微的时间波动是看他在哪儿吃午饭,在祁文晏那吃,就回来晚一会儿,回来吃就要早一会儿。
但这会儿才刚巳时,接他确实太早了。
祁欢却是目标明确:“先不回三叔那,难得出来一趟,我再办点事。”
她凑到窗口,喊了跟车的卫风:“跟井叔说,叫他一会儿绕一下,先送我拜访一下杨成廉府上,可别叫他们觉得是我忘了他们。”
星罗:……
三爷不愧料事如神,她家小姐果然是要给人添堵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