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没等那老太婆开腔,直接一个擒拿,把人攥在手里。
她这样登堂入室闯入胡家抢孩子,没理由池云川和胡大夫都不阻拦,可这会儿院子里俩人却谁都没露面出来追……
卫风一个军旅出身之人,洞察力和警惕性都很是惊人,也不用等祁欢母女再行吩咐,就将这老太婆往手下人那一扔,抢先就冲进了院子里。
正待要往两边厢房里查看,却是从前面的药堂里打开门帘又喜形于色走出来个穿着灰青色长棉袍的男人。
那人手里捧着个帕子,边走边低头数着银钱:“那贱人总说什么医者仁心,赠医施药,全是唱高调,说来说去还是有钱,光是柜台里的就这十好几两……”
然后话音未落,又被卫风一把拿下。
他个子其实和卫风差不多,并且养得还算白白胖胖,体格起码看不起来不弱,可也还是被卫风单手几乎是拎着拖出来的。
把人拽出门,这人且还在茫然中,卫风已经一脚踹在他腿弯。仟千仦哾
男人呀的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冒着冷汗跪在了地上。
说起来也好笑,方才卫风突然出手擒他时,他都下意识将手里的银子死死捂在怀里护着了,这会儿吃痛才撒手,怀里的碎银铜板落了一地。
旁边的乔老太本来被人丢来丢去的攥着已经晕头了,但母爱伟大啊,一看儿子吃痛,登时也跟着尖叫一声就嚎叫上了:“我的儿……你们哪儿来的强盗……杀人啦!快来人,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
竟是毫无障碍的拿出市井泼皮那一套,立刻就闹。
大正月里,本来大街上就闲人多,这条巷子里住着的都是经营铺子的买卖人,没什么太窘迫的人家,但也同样没有达官显贵,方才杨氏的马车过来时,就已经有很多街上晒太阳闲聊的人在扯着脖子观望了。
看胡家门前闹起来,更是快速的围拢了许多人上来看热闹。
老太太这一嗓子,当场就轰动了。
祁欢却顾不上这些,一直到这会儿也没见池云川二人的踪影,她甚至有个恐怖的念头——
这俩人别是图财害命来了?
正想要闯进去看看,乔樾却扯住她的斗篷,解释:“我娘和师叔不在家。”
祁欢闻言,这才狠松了口气。
可即便不是谋财害命,趁着大人不在来搜刮银两顺便抢人家女儿,这行径也足够恶劣。
祁欢冷下脸来,并不与无赖争辩,只吩咐卫风:“把他们绑了,送去衙门。”
跪在地上的男人明显是个怂包,惊恐之下只顾着瑟瑟发抖,白着脸去看自己老娘。
乔老太却无所畏惧:“凭什么绑我们去衙门?我……”
她脑子倒是转得很快,看向乔樾,越发的高声叫嚷起来:“街坊们都给评评理,樾姐儿是我乔家的种,却被姓胡的拐带出来,有家不能回。这大过年的,我跟她爹想她了,接她回家怎么了?这还出来多管闲事拉偏架的了,他们不讲理啊,上来就打我儿子……”
说着,居然是声情并茂的直接哭上了,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不过古代男尊女卑制度下,确实是这一点最不好,都没有离婚判抚养权这一说,女子不管是被休弃还是和离,孩子都默认是夫家的,就算是夫家不要,让你暂时带走了,可人家随时想接回去你就得给,告去官府也是这么个道理。
祁欢虽然还没弄清楚他们为什么突然来护驾抢闺女,但也不妨碍快刀斩乱麻的解决这事儿。
她这怒火中烧的刚要说话,却看她那站在马车上都还没她高的弟弟,板着小脸一脸寒气的盯着散落一地的银钱,脆生生道:“他偷东西!”
孺子可教,这杀伤力杠杠的!
祁欢一个猝不及防,直接破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