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再拉回长宁侯府这边。
祁文景得了余氏提醒,去换衣服的同时就叫亲随吩咐下去,祁欢今日“恶行”一定不能外传,严禁下人嚼舌头。
而府里这一天到底也是没有公开摆年宴,所有人,病的病,走的走,生气的生气,补觉的补觉,惹事的惹事,无所事事的无所事事……
就祁文景生生熬了一整天。
不过大房这边,因为祁元旭两口子回来了,杨氏还是很顾着体面的,傍晚等祁文昂睡醒过去老头子房里换下了祁文景,她就让小厨房摆了一桌,大房一家聚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祁云歌没来,虽然她后面几个月没再惹事,祁欢也没有按月重复给她剃头,可是三个半月的时间她也只养了个比板寸略长的超前卫发型,没脸出来见人,就还是关在房里继续长头发。
祁元旭夫妻俩安分的很,谁都没过问府里的事,等吃完了饭,便主动告辞:“袁氏大着肚子,一会儿天黑了赶路怕不安全,我们今天就不多留,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望父亲母亲。”
杨氏自然不会多留他们,祁欢就站起来道:“我送哥哥嫂嫂出门吧。”
她亲自将祁元旭两口子送出去,在大门口一直等着他们上车离开了,这才又转身进门。
正往回走,就在福林苑外面的回廊上遇见了祁文景。
祁欢问道:“父亲这是去做什么?您都两天一宿没合眼了,还不睡吗?”
祁文景道:“你母亲那里要带辰哥儿,有些吵闹,正好我不放心也想再看看你祖父,一会儿我去外书房睡。”
祁欢微微垂眸,迟疑了一下,正在考虑是先放他去睡觉还是直接聊聊……
却不想,祁文景却先改了主意,叹气道:“算了,这里有你二叔在,也不会有事,你跟我去书房,我跟你说点事。”
这就差不多等于正中下怀。
“好!”祁欢拢了拢身上斗篷就跟着他走了。
父女俩去了前院书房。
过年期间,本就是祁文景夫妻二人缓和关系的天赐良机,下人都以为他最近这半个月都会住在后院了,故而他这房里就没烧地龙。
亲随见他带着祁欢过来,匆忙烧了两个火盆,然后才出去张罗着烧地龙。
祁文景在椅子上坐下,先喝了口浓茶提神,然后发问:“听说你今日刚处置了那个叫云芷的丫头?”
“哦!”祁欢也不瞒着他,整理好裙子在他斜对面找了张椅子坐下,“就是为了她勾结叶寻意偷我耳坠子的事,我私下处置了,回头叫顾瞻出面跟太子殿下解释一下就好,总好过将她交予宫里,给太子殿下去查问处置。”
云芷陷害祁欢是一回事,参与陷害太子——
就算另一回事了。
祁文景一听这话,就完全找不到话茬反驳了。
但是昨晚祁欢被卷进了事件里,他着实提心吊胆,很是捏了一把冷汗,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他这里斟酌着,还想再问问,祁欢却已经整理好情绪开口:“父亲,刚好我也有件事想要问您。”
祁文景现在对这个女儿十分重视,闻言,甚至下意识的正襟危坐:“你说。”
祁欢看着他的眼睛,也是直言不讳:“是有关三叔的身世。”
眼见着祁文景脸色骤变,她就没给对方推脱拒绝的机会,紧跟着又道:“白天那会儿我追出去已经初步和三叔确认过了,他承认他不算是彻头彻尾我们祁家的人,但是再多的却不肯说了,我想跟父亲问问详情,他的身世,咱们这府里就您一个人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