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心里顿时也舒畅不少,跟着会心一笑。
刘妈妈从旁帮着解释:“许是炮竹声太吵了,都过了子时还未消停,小少爷就一直没睡。”
杨氏把他抱回屋去。
祁欢道:“父亲今晚应该会忙到很晚,母亲您和辰哥儿都早睡了吧,我也先回去了。”
国宴上的事,杨氏其实还想和她聊聊,但是都到了这个时辰,也不是闲聊的时候,她也就点了头。
祁欢又捏了捏祁元辰的脸蛋儿:“那姐姐就先走了,明早起来给你包红包。”
祁欢回房就洗洗睡了,宫里的事并未给她造成太大的冲击,她反而睡的很好。
福林苑那边,祁文景和祁文昂都跟了过去。
余氏是没管老头子的,直接推脱困倦,回自己院子睡去了。
祁文景兄弟俩等着陈大夫给止血上药包扎,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伤口不小,这一路耽误下来又出了很多血,老头子这会儿都觉得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陈大夫说没有大妨碍,他也就打发了两个儿子离开。
从福林苑出来,因为是大年初一了,祁文景就还是回了后院。
两兄弟走一路,四下无人时,祁文昂就谨慎说道:“父亲许是惊着了吧?就今天老三带到御前的那几个首饰铺子的人……哪有那么巧的,要不要叫人去查一下?”
“巧合罢了!”祁文景明显很清楚他指的什么。
祁文昂想了想:“也是。这都多少年了,应该就是凑巧了。”
兄弟俩走到回廊尽头,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然则,各自回房都也不过才刚睡下,祁正钰那边就又来喊人,说是老头子发起了高热,睡梦里像是被魇着了,既叫不醒,他也不安生。
管玉生实在被折腾的没了办法,又不敢擅自拿主意,就只能来后院叫人。
祁文景兄弟俩赶紧穿上衣服就又都过去了,顺便又把陈大夫薅起来,陪了一夜。
次日一早,杨氏岑氏两妯娌起身之后也带着各自的儿女赶了过去。
祁欢一共就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头重脚轻,眼睛都睁不开:“不就撞了下头吗?大夫说很严重吗?”
“你父亲回来说没事,可是上了年纪的人……谁知道呢!”杨氏道。
祁欢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然后,等她真到了祁正钰那,进屋看见他在床上直打哆嗦,半睡半醒中拼命挥手驱赶什么的模样还是吓了一跳。
陈大夫在旁边要给诊脉,可是想抓他手腕都抓不住,急的满头大汗。
祁文昂和祁文景两个熬了一宿,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还在给他额头上换冷帕子降温,一边又怕碰到伤口,可谓苦不堪言。
而老头子又不老实……
这天有点阴天,加上这大清早太阳还没完全起来,这屋子里瘆人的很。
“母亲!”祁欣也是看了眼床榻那边的情况,就畏缩着往岑氏身后躲了躲。
岑氏一边握着她的手安抚,一边也是眉头紧皱,扯脖子去看床榻那边的情况。
“实在不行……要么拿帖子去请个太医来吧?”杨氏提议。
老头子霸道又阴狠,在这个家里,虽然一直作威作福,看似权威实则是把人缘早就败的一干二净。
这会儿,大家说是关心……
实则,心里真实的想法都不好明着说出来了。
陈大夫闻言,就回头来说:“该是不用,小的一直在这伺候,烧得也不很严重,按理说不该这样……”
说话间,老头子又一次挥手打掉了祁文景拿在手里的冰帕子,口齿不清,喃喃自语:“走……走开!别回来……你……你走!”
这情况,越看越不正常。
岑氏纠结许久,终还是忍不住与杨氏咬耳朵:“大嫂,这动静瞧着不像是普通的生病,倒……会不会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