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梦魇!老头子这一摔,把所有人都惊得不轻。
“父亲。”祁文昂也暂时再顾不得扶着的余氏,一家子全都围了过来。
祁欢躲在后面,并没有挤上前去。
杨氏则是出于本能对女儿的保护,甚至还下意识伸手将她往后拦了拦,不叫她靠近。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老头子究竟伤势如何,只是祁文景掏出帕子给他捂住伤口,却蹭了一手的血。
“好像磕的不轻。”祁文景急道。
杨氏提醒:“这里天寒地冻又人多眼杂的,先扶父亲上车再处理伤口吧。”
这里确实不是磨蹭说话的地方,祁文景点头附和:“对,先上车。”
祁欢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老头子似乎并非单纯只是踩偏了脚才摔的,这会儿几人扶着他再上车,他还明显有点脚下发虚。
只他面上却是表情严肃,一脸的倔强,一语不发的撑着,到底还是顺利上了马车。
管玉生掏出火折子,点燃桌上宫灯。
众人凑上去细看,就看祁正钰捂着额头的那方帕子也隐隐透出了血迹来。
祁文景忧心忡忡的忖道:“是不是先就近找个医馆处理一下再回去?”
祁文昂站在马车下面,四下观望一圈:“今日乃是除夕之夜,又已经是这个时辰了,怕是不会有医馆开门。”
这时候的年味浓,和朝廷官员的假期相当,民间一般也都是过了小年,一直到上元节这期间,家家户户都闲下来,走亲访友,难得清闲,店铺都是不开张的。
尤其……
是除夕之夜,还都这个时辰了。
祁正钰黑着一张脸,明显心情不佳,冷声道:“别折腾了,直接回家。”
余氏一直闷声不响的在旁边看着,老头子摔了,她连意思意思上前嘘寒问暖一声都没有,这时候才撇撇嘴,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拎着裙子上了车。
祁文景从他们那马车上下来。
二房今天就祁文昂一个人有资格进宫来,所以来时他就是和祁正钰两口子同坐一辆马车,这会儿他不好推脱,就又上去了。
“走吧!”祁文景招呼了妻女,转身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祁欢跟在他和杨氏身后,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凭着直觉略一转头……
果然——
是看见旁边熙熙攘攘的大路上她三叔从旁策马而过。
他应该也是看见了这边的状况,并且还很是乐见其成,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孔上,神情冷峻,唇角甚至是恶意的扬起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的。
见着祁欢发现了他,他也半点不在意,从容冷静的移开了视线,继续随着车马人流打马离开了。
祁欢驻足盯着他背影看的时间有点长,直至杨氏发现她的异常喊她:“欢姐儿,还不上车?回去了。”
“哦。”祁欢的思绪被打断,这才飞快的收摄心神,跟着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为着今晚承天殿内发生的事情唏嘘。
尤其——
祁欢和祁文晏都深涉其中了,祁文景夫妻俩可谓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晚,到了这会儿两人都还心有余悸,所以路上反而分外沉默。
与此同时,皇帝的寝宫乾和宫内。
顾皇后自国宴上下来就直接赶了过去。
彼时那院子里,太子云湛正站在寝殿外面的廊下与一个御林军打扮的侍卫低声交谈。
两人本来也就谈的差不多了,见着顾皇后到来,云湛便挥挥手打发了他。
那侍卫躬身退开两步,又对着走过来的顾皇后深深一揖,见着顾皇后颔首应声,他这才埋头匆忙的继续走了。
顾皇后走到太子面前问他:“是顾瞻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