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贤妃这边虽是着急面圣,可是想到叶寻意那个阴险的女人盯上她了,她也不敢做的太独树一帜,在别的嫔妃都撤了的时候还一力请见,以免引人怀疑她的意图,所以这几天就只能是一边按捺,一边每日都派人去打探皇帝寝宫的消息。
这天上午又是桑烟去探听了大一圈回来,主仆几个关在寝殿说话。
“陛下那里还是谁也不见吗?”盛贤妃焦急发问。
“不见。”桑烟回道:“今日惠嫔和武贵人也都送了补品过去,补品李公公出面代为收了,人却还是都被挡了出来,没让面圣。”
皇帝身边的人不好买通,那位李公公是从四五岁上就跟着皇帝了,主仆情谊深厚,有他一力把关,别说往皇帝身边安插眼线了,就连只苍蝇都别想在他面前飞过去。
而这回皇帝病下之后,他那整个寝宫就如铁桶一般,他不出来,旁人也探不进去。
盛贤妃焦躁不已:“那太医院呢?今日去请平安脉回来又是怎么说的?”
桑烟道:“还是老说法,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在旁边侍奉茶水的连雨也跟着宽慰:“娘娘还是稍安勿躁吧,据奴婢观察,陛下那里应该确实是无碍的,要当真是什么大病,皇后娘娘就该将人留在凤鸣宫亲自侍疾照料了,哪能放他单独住回乾和宫去?再者说了,李公公不是传旨罢朝三天吗?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现在都这个时辰马上过午了,也没有新的旨意降下,也只能说明是陛下的身体确实无碍,明日复朝之后您再找机会去面圣吧。”
“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盛贤妃手里捧着一碗参茶,却压根没心情喝,“想往皇陵给皇儿捎个信儿嘱咐他几句话也不敢贸然,偏陛下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下了,怎么就这么不赶巧,这么晦气呢?”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被祁欢的话给吓着了。
这几天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叶寻意的存在就是个风险未知的毒疮,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这女人给害了。
她在宫里,宫禁森严,倒是还好,反而十分担心远在皇陵的云峥的安危。
可是她甚至都不敢随便给云峥去信提醒他在那边要小心,因为担心云峥身边会有叶寻意安插的心腹,若是叫她知道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她怕是会一不做二不休的对云峥不利。
桑烟和连雨对视一眼。
桑烟只能尽力的继续劝着:“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陛下也不单单是不肯见您,阖宫上下所有的嫔妃都被挡回来了。这几天除了太子殿下,也就昭阳公主殿下能随意往乾和宫进出了。”
这一茬不提还好,提起来盛贤妃就更是心烦意乱。
以往她是不服气,跟风一样的拉着儿子追随云珩的脚步一并踏上了夺嫡之路,现在想来却当真是盲目的有点不知死活了。
皇帝虽然仁慈,并不过分打压任何一个儿子,可他对顾皇后那母子三人的偏爱却是明明白白的。
不仅仅早早的把太子带在身边理政,让朝堂上都看清楚太子的身份,更是放权后宫给顾皇后,要再说到宠信……
普天之下得了独一份皇恩的就属云澄那个小丫头了。
人家母子三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背后又有掌兵权的平国公府,现在甚至顾瞻定了门亲事未婚妻都胆大心细能言善辩,不是一般的角色……
各方面综合起来,他们有什么胜算?
尤其——
是在云峥引狼入室,“抢”了那个居心叵测的叶寻意入府之后。
现在因为云峥不在京城,她虽是个做长辈的,可是也不好无缘无故的随便把手伸到宁王府去铲除这颗毒瘤,更怕叶寻意已经在她儿子身边留了后手,一旦大曹竟是,对方会对云峥不利。
所以,左思右想,就只能是由她出面去找皇帝当面请罪。
无论如何……
求皇帝拿个法子,保她儿子的性命无虞这才是重中之重。
“本宫这心里乱的很。”盛贤妃道,“但愿明天陛下就可以病愈上朝了吧。”
正在说话间,殿外却有宫人敲门:“娘娘,宁王府的叶氏递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