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宁煜,他死定了。”
林骆猛地醒来,睁开眼睛,心脏还在抽,他就开始在四周寻找宁煜。
眼泪落了满脸都无知觉,每次做关于李成毓的梦,他都能哭醒。
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心脏被凌迟的感觉,好像能碎成一地似的。
他受不了地喊了一声:“阿宁!”
屋外的宁煜这才揭开门帘进来,见他哭成了泪人,匆忙走过去抱住他,又是哄又是安慰地:“做噩梦了?”
林骆抽泣着,抱紧了宁煜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我刚梦到,梦到你了。”
宁煜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他:“梦都是相反的,不要怕,我这不是在么?看你哭成什么样了。”
林骆也想不明白,他怎么老是梦见李成毓的片段,虽说他对李成毓的下场安排地是惨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折磨他啊。
梦里他竟然成了李成毓,爱着君野的李成毓?
开什么玩笑啊,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被宁煜安慰了半天,他才好受点了,可是却抱着宁煜的胳膊怎么都不撒手了。
他好害怕梦境成真啊,君野当真就是那种什么都干地出来的人,虽说他们决裂了,但林骆还是害怕他有一天出尔反尔前来寻他。
而且君野在天魔教的时候一直叫他小喵,他该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这个林骆就慌地很,心神不宁。
抬眼看了一下宁煜,见他也在看自己,还朝着他挑眉轻笑,林骆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了。
靠在宁煜怀里,语气都带了撒娇的意味:“阿宁,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宁煜笑着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林骆吸了吸鼻子:“就是很喜欢你,所以要永远在一起才行。”
男人应着:“好,我答应你。一辈子有多长,我就陪你走多远。”
林骆想了想,宁煜是个凡人,他的寿命也就几十年,等宁煜走的时候,他也跟着宁煜去算了,不然很没意思。
他这样想着。
不知道死后还能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死了没有。
之前一直想回到现实中去,可现在有了宁煜,他不太想离去了,果然恋爱使人忘乎所以。
他们要一直被困在城里了,城门还是有重兵把守,无极剑宗的弟子还在忙着捉鬼,骊山鬼母的致命弱点在后脑勺,不知道谢无妄找到没有。
而要打败鬼母,必须要以火灵决加镇鬼符,而且一般的镇鬼符都不行,要火狸体内的炎阳之血画就的镇鬼符,火狸是火系灵力火系体质,是比林骆高级的高阶灵宠。要是谢无妄堪不破这个,那必然不是鬼母的对手,林骆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面谢无妄。
但他现在的身份始终不便,只得托付宁煜走一趟城主府,去告知一下,不出意外,无极剑宗的弟子,应当都在城主府歇脚。
宁煜应下他的要求,始终疑惑:“你怎么会知道骊山鬼母的弱点在哪里?”
就像那次在客栈里,他一个修行两百多年魔修都不知道骊山鬼母的弱点,可是林骆知道。
林骆肯定不能告诉宁煜,他什么都知道啊,只得胡诌道:“之前遇到过一次,歪打正着地就摸索到了,救了一个人。”
宁煜点头:“那小骆还挺厉害。”
林骆就笑:“夸奖了。”
宁煜拿了把伞出门送信去,叮嘱他在家等着,哪里都不要去,他很快就回来了。
林骆应着,在门口看着宁煜出了大院子,这个院子属实冷清,这宁煜一走,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警觉地感应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了,原本就寒冷的天色,突然变得十分阴暗起来。
宁煜刚离去的门,突然狠狠地被一阵风刮着关上了,林骆被吓到,赶紧进屋去。
刚将房屋的门关起来,大风刮来,一阵阴冷的气息在周围弥漫,很快他眼前不再是房屋内,而是那天晚上被棺材带去的地方。
而他面前,是他和君野穿着喜服缠绕的躯体,他看到自己在哭,君野没有放过他。
再一转眼,发现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穿着喜服的人,都纷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高亢的引魂曲,振聋发聩,尖锐的女声往大脑里直钻,林骆觉得头痛欲裂,他缓缓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