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的太子少师郑公,他已过世。
位置空悬,很多人都觉得下一个太子少师多半就是房玄龄或长孙无忌。
没想到在这种关头,陛下将这个位置交给了张阳,这是何等的信任?
一旦太子登基,骊山的地位会更高,张阳距离位极人臣已近在咫尺。
长安城的夜里,孩子们还在熟悉这个院子。
从宫里回来之后,李玥情绪一直不高。
张阳低声对她道:“我再帮你父皇一次。”
李玥低声道:“父皇身边需要有人站出来,太子不行,他不善决断。”
“这大唐一定要好好的呀。”
李玥手里拿着用牛骨做成的牙刷,低声道:“原来它一直都在窗台上。”
张阳道:“我找了好几次,还以为在骊山丢的,没想到一直在家里。”
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张阳就睡醒了,穿上久违的官服。
张清清带着弟弟正在刷牙,好奇道:“爹是要去上朝吗?”
“嗯。”
张心安欣喜道:“孩儿也能去吗?”
话刚说出口,又被姐姐一眼给瞪了回来。
天边刚露出一缕晨曦,张阳出了家门。
长安城内的清晨还显得寂静,这里的空气没有骊山上这么好。
街道上可以零星看到三两个行人,张阳一路走到朱雀门前,就见到许敬宗。
看到张阳,他笑着迎上前,“县侯,下官实在是想不起来上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了。”
张阳又见到了后方的李义府,袁公瑜,上官仪,狄知逊。
朱雀门还是老样子,这里没什么变化。
站在门前,注意到四周有不少的目光看向自己。
岑文本赶着朱雀门打开的时辰迟迟而来,跟上了脚步,“没想到,县侯现在是太子少师了。”
张阳道:“我就想要退休了,总觉得退休得越晚我距离人头落地的那天就越近。”
岑文本不解道:“人头落地?”
“官位越来越高了,我心里就越发不踏实,我怕控制不住我这一身的浩然正气。”
“县侯讲话真有意思。”
众人走入承天门,张阳同样注意到了长孙无忌,远远朝着他一笑。
今日的早朝还是在太极殿,早朝是由太子与房相主持。
“文本兄,我这个太子少师要站在什么位置。”
没等岑文本开口,长孙无忌便道:“老夫身侧。”
“多谢赵国公指点,我这多年不来上朝,这朝中的规矩也忘得差不多了。”
长孙无忌手执笏板,闭眼站立着没有说话。
见他不搭理自己,张阳也不说话了。
不多时,太子来了,群臣行礼今天的早朝开始了。
各部汇报着事宜,有人站出朝班,“殿下,臣弹劾骊山县侯唆使京兆府上官仪,以侵占田亩之由捉拿三县县慰,目无王法,权势滔天!”
“你放屁!”李义府怒道:“侵占田亩是事实!”
“一来没有乡民检举,二来县尉没有贪墨,何来侵占。”
袁公瑜站出朝班道:“太子殿下这厮分明就是诬告,谁说民不举朝中就不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