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刘德威走入中书省道:“这骊山是何意思!”
听到有人说起骊山,张心安神色不悦地朝屋内看去。
吏部尚书杨师道苦笑着,“我们吏部还不是被拒绝。”
刘德威抚须道:“如此说来我们这些人的方略都被骊山否了?他骊山是何等眼高于顶,朝中这么多人写得方略,就没有入他的法眼吗?”
中书省又是一阵议论。
不多时,岑文本走来了,“许侍郎,这孩子我来看着吧。”
许敬宗点头道:“下官正好有事要去安排。”
张心安道:“文本伯伯。”
岑文本点头道:“嗯。”
“他们为什么都说骊山的不是?”
“唉。”岑文本一声叹息,“你爹为人做事一直都是眼高于顶的,朝中这些人跟不上骊山的行事方式,被你爹爹否了,自然心有不快。”
不知不觉等到了晌午时分。
张心安从怀中拿出两只包子,递给岑文本一只,自己也吃着,他低声道:“来时匆忙,早上没有用饭。”
岑文本听着他稚气的话语,他还带着一些气恼,不过孩子的声音总是令人放松的。
不多时,房相便走了出来。
岑文本迎上前,“房相,这就是张阳的孩子。”
房玄龄停下脚步,目光看向这个孩子。
张心安也同样打量着须发半白的房相,这位传言中的房相,他身形有些消瘦,白发已比黑发多了,面色有着一种不太健康的泛黄,多看一眼,行礼道:“小子张心安,见过房相。”
房玄龄点头道:“你爹娘想让老夫做你的老师?”
“小子前来是想问,房相为何一再拒绝?”
“朝中还有许多要事,需要老夫安排,没精力来指点你。”
说罢,见他要走,张心安跟上脚步,“房相未见过小子,当时又为何拒绝,还是房相与朝中那些人一样,对骊山有偏见。”
闻言,房玄龄的神色严肃了几分,言道:“老夫从未对骊山有偏见,你回去吧。”
张心安站在原地,眼神中多有不满。
岑文本劝道:“房相确实对骊山没有偏见,是你心里有气,话从口中出来,也是祸从口中,现在房相更不愿意收你为弟子了。”
张心安愣在原地,看着这个老人家离开,随即低下了头。
想着他在骊山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岑文本摇头道:“这就是你的第一课,三思而后行,三思而言,记住这个教训。”
“你是个骄傲的孩子,你的爹是骊山县侯,虽只是一个县侯可满朝的文武都知晓,你爹的功盖社稷,就连陛下都要给骊山几分薄面,你家又是关中最富有的,你有骄傲也是正常。”
张心安连忙道:“那小子之后该如何做,还请文本伯伯赐教。”
岑文本笑道:“先记住这一次的教训,给你的第二课,让房相原谅你的失言。”
“如何原谅小子?”
“你是怕房相不原谅你?”
看他神色扭捏,岑文本又道:“如果你这就退缩了,你与房相之间的缘分就到此为止,骊山寄予在你身上的厚望也就成了失望,既然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要自己去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