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当然是自己考中的,师祖还没有那么大本事让你直接入学。
可你考中是自己的功劳吗?若不是他们两个从小精心教导你,你能考中吗?”
小俊惊呆了,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诺师兄居然对他、对两位师祖居然有这么大的不满和怨言!
原来他以为十分平常的东西,比如师祖的精心教导、比如给他安排的一切,居然如此招人嫉妒!
看着蜷起身子抱着膝伤心哭泣的一诺,小俊心里一软,说起来一诺比他还小几个月,是他故意把年龄往了一岁,所以才称他为师兄。
其实他真的还小,平时他们师兄弟感情也很好,一定是他喝多了发酒疯,再说,谁还没有个上进心?
就好心说:
“师兄,走,我们进屋说话,你若真心想考,师祖绝不会拦着你的,我们明天就去对师祖说。
实在弄不到合适的身份,以道观收养的孤儿身份也行。
孤儿入仕受限制,是为了防止外族的间者,你又不是,时间长了总会打消官府的疑虑。
你现在好好学还来及,年底报考也来得及,我好歹有些经验,走,我们进屋说!”
一诺却越发生气,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想指教我!少在我面前显摆!我自己不会学呀?
凭什么你就有个好出身,我只能是个来路不明处处受限的孤儿?”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吵醒了离的最近风止师叔,他推门出来查看究竟,一诺却白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跑了。
风止吃惊地问了几句,小俊知道一诺酒已经醒了,他本来就有功夫在身,也是在道观内,出不了什么事,也就不担心他。
就借口说一诺喝多了,让风止师叔不要担心,看着他进了屋子,也惆怅地回了屋。
想起云隐师祖以前说过的话,他忽然明白了,一诺既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喝多了嘴上不把门。
他完全是不满已经很久了,已经积蓄的无法忍受了,干脆借酒发疯渲泄出来。
却不敢在两位师祖面前造次,而是把他当作替罪羊,这可就有点让人不齿,有什么想法,正大光明的告诉师祖不好吗?
一诺不知,师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好。
他说过接云观所有人都要等到年满十八岁,才能自行决定是否要真正皈依道门,十八岁之前都只是寄养的俗家弟子。
接云观从不强留任何人,只要不做坏事不害人,不给观里带来麻烦,都任凭去留,对有出息的也会竭力相助。
之所以不支持一诺下山读书,是因为他争强好胜又狂妄自负,小心思太多,读书学习根本沉不下性子,做事又缺乏衡心喜欢取巧。
还说他虽然面露峥嵘却无厚德之相,命运容易大起大落福祸难料。
若留在道观里还能保一世平安,若是下山入世,大概率不会好。
不许他入仕完全是为他着想,没想到一番好意却被他曲解了。
不,不是被他曲解了,是他自己功名利之心太重,已经成了执念。
若是如此,要不要明天给师祖说一声,干脆放他下山读书算了,免得好心没好报。
可如果他冒然劝师袓让他下山,将来若有了什么不好的遭遇,岂不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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