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对吗?长岛先生。”
“……”
长岛贤正条件反射般夹紧臂弯里的公文包,终于抬起头来,脸上表情并无半分异常,却与最初那副受惊的鹌鹑模样天差地别,眼神冷若冰霜,直直望向毛利小五郎。
“您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个杀掉西浦先生的凶手?”长岛扯了扯唇角,“无稽之谈。”
他伸手指向桌上已经凉透的菜品,冷笑一声,“红酒是西浦先生亲自点单,这就说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胃病,我又怎么能够利用这一点?”
“要我看,与其给这场事件安上一个莫须有的凶手,倒不如说确实是一场意外:因为今天下午体检的失误,西浦先生不知道自己患上了胃溃疡,所以才在晚餐中饮下烈酒,因而不幸引发急性胃穿孔,当场死亡——”
“这就是你提前写好的剧本,对不对?”
侦探沉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长岛流畅的说辞。
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悦诚服的威仪,用缜密的推理揭穿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将这场杀人事件变成‘意外’的关键点,就在于今天下午的体检。”
长岛呼吸一滞,瞪大眼睛,那只公文包被他紧紧捏着,皮质表面上出现了层层褶皱。
“西浦最近胃部不适,想必很早就对私人医生说过。今天下午对方突然打电话,大概是凑巧有空,可以给他仔细检查一下。”
“而在体检结束后,本应明明白白标识出‘胃溃疡’的病历单,却被人无声无息地替换为了一份正常病历——而当时陪同西浦前往医院的、有机会做下此事的人,只有樱濑小姐和你。”
“长岛先生,您还不打算承认吗?”
在侦探的逼问下,长岛一语不发,可他身边的樱濑却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情绪有些激动地大声道:
“毛利先生!您说病历单被调换过,但今天是我和长岛一起陪同西浦先生去的医院,那为什么做下这件事的人不会是我?!空口无凭,您说话必须要讲证据才对!”
“证据我当然有,而且恰好可以回答你的问题。”面对她近乎指控般的质问,侦探的声音听上去却依旧从容不迫。
“那份真正的病历单,应该就放在你的公文包里吧,长岛先生?”
“……”
骨节泛白的手指忽然松懈了力道,公文包上的褶皱却无法复原,长岛垂下眼睛,唇边勾起一丝苦笑,喃喃说道:“果然,因为要直接从医院赶来餐厅,所以只能把病历单随身携带,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啊……”
听到这已经算是承认罪行的话语,樱濑霎时瞪大双眼,猛然拽住长岛的手臂,声音颤抖:“不、为什么……”
“因为樱濑小姐就像漂亮的玫瑰花一样,不该沾染到肮脏的污泥或是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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