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顾晗不得去,但她收到了皇上送来的一个锦盒。
打开一瞧,一条玛瑙珠串静静地躺在其中,每颗珠子大小都近似相同,主要的是这串珠子颜色灼红,和她的身份稍有不搭,但又因是皇上亲自赏的,便是不称也变得衬了。
顾晗眼神稍变了些,她取出玛瑙珠串戴在了手上,越衬得她手腕白皙了些,她越看越欢喜,甚至都舍不得摘下。
后来,皇上来看她,不经意露出手上那条链子,相较而言,皇上的那条要单调得多,不似她这条精致秀美,由他戴来,也只多了分矜贵。
顾晗拉着陆煜的衣袖,小声要求:
“既是给臣妾的新年礼,那皇上除了沐浴时,可不得摘下来。”
这个要求有些无礼,毕竟,陆煜若是去后宫旁院留宿,手上也一直戴着这条链子,少不得被后妃询问,每被问一次,她的存在感就要多一点,陆煜绝不可能忘记她。
但女子轻晃他衣袖,一双杏眸眼巴巴地看着他,陆煜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陆煜掐捏住女子的下颔,情绪不明道:
“心眼忒多。”
现如今,哪怕陆煜再昧良心,也说不出女子心思纯良的话来。
年宴一过,就是小皇子们的满月礼了,后宫整个都忙碌起来,知道这两位皇嗣得皇上看重,没有一个人敢疏忽。
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满月礼,顾晗也没能参加,她被迫继续躺在床上,小皇子一直待在养心殿,不用顾晗操心,倒是小公主,是周嫔亲自来接的。
前几日,太后给周美人请封了嫔位,毕竟她自进宫以来,就一直陪伴照顾太后,没有功劳也有苦老,陆煜不会忘记这一点,所以太后刚提了一句,陆煜就应了下来。
距离当初周嫔大庭广众下将容氏按入水中,已过了大半年,但后宫人还没有忘记她当初轻狂模样,心中不禁唏嘘,怪不得人家轻狂,背靠太后,哪怕降位就仅仅只是一时的。
总归她不得圣宠,一时后妃心中都不愿得罪周嫔。
周嫔依旧是直爽的性子,对顾晗扬眉道:“你放心,我肯定将小公主完好无损地送还给你。”
顾晗不禁笑了声:
“我自是信你的,小公主虽有些娇气,但胜在乖巧,有嬷嬷们跟着你,不会叫你烦心的。”
周嫔往日嫌弃后妃娇气,但对于小公主,她反而是双标起来:
“她贵为皇室公主,再娇气也是无妨的。”
说着,她就抱起了小公主,她也年轻,对尚在襁褓中的小儿有些好奇,但绝没有想要自己生一个的想法,她亲眼见余氏和顾晗生产,可把她吓坏了。
闲暇时来颐和宫逗弄几番无妨,若真的让她也生一个,她怕是第一个打退堂鼓的。
她来颐和宫勤,抱小公主的姿势也娴熟,比起小皇子,小公主没有那么认生,哪怕在周嫔怀中,也格外乖巧,周嫔本就和顾晗亲近,见小公主这模样,只恨不得一股脑地对小公主好。
她在后宫中惯是听姑母话,但姑母都不阻止她和小公主亲近,周嫔就更肆无忌惮了。
周嫔和顾晗说了几句,就将小公主抱着离开,顾晗觑了眼玖念,玖念忙服身跟上,顾晗再信任周嫔,也不可能不在小公主身边放一个信任的人。
等一行人离开后,颐和宫顿时安静下来,顾晗有些不习惯,玖思捧着杯茶水给她:
“往日娘娘都嫌宫中吵闹,如今小公主不在,娘娘怎么还不自在了起来?”
她话中含笑,明显地打趣。
顾晗嗔恼了她一眼,才长吁了一口气,轻声道:“也不知太和殿是何情景。”
“娘娘放心,依皇上对娘娘的心思,必不会怠慢皇子们的满月礼的。”
顾晗笑而不语,该安排的,她都安排了,甚至将周嫔都叫来亲自带着小公主离开,顾晗相信,除了她宫中的人和皇上,周嫔不会叫任何人近小公主的身。
将满月礼一事先放在一边,顾晗有些好奇:
“最近娆贵嫔怎么没有动静了?”
那不是个安分的主。
闻言,玖思不厚道地捂唇笑了声:“听说那日娆贵嫔回去后,翌日起床时就栽了个跟头,近来一直在宫中养伤呢。”
顾晗挑眉,也未曾去问娆贵嫔受伤是否是巧合。
她垂眸,觑了眼自己的小腹,略有些嫌弃,她养了月余,但这身段仍未恢复往日的纤细,哪怕知道这是必不可免的,顾晗依旧有些丧气。
她自幼就被人夸着貌美,对于此,她看似谦虚,其实心中一贯是傲气的。
玖思觑了眼娘娘,哪怕娘娘不说,她只从娘娘近来用膳都少了的状况,就猜到了些许娘娘的想法,她心中低叹了声,取来太医院送来凝脂膏,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