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让顾晗在殿前等着,自己进去通报,果然,很快就出来,躬身将顾晗迎进去:
“皇上在里面等娘娘。”
顾晗刚要进去,又顿住,她觑向刘安:“公公给本宫透个底?”
刘安可不敢将皇上的心事往外说,躬弯了腰,低低道:
“娘娘进去就知道了。”
说了和没说一样,顾晗顿时了然从刘安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她不再为难刘安,直接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焚着香,淡淡的竹青香蔓延在宫殿中,让人清醒,顾晗抬眸看去,皇上好似根本不知有人进来般,埋首伏案处理政务,头也不抬一下。
顾晗是空手来的,她很久未曾来养心殿了,细细打量了一番,忽地觑见殿内不知何时摆了寒兰的盆栽,寒兰香气很淡,只给殿内平白添了抹亮色罢了。
顾晗一个人进来,行走间很小心,生怕被绊倒,她也没有向陆煜请安,一步步直接上了台阶,这种动静,只要不是个聋子,就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偏生处理政务的人半分动静都没有,顾晗好笑又好气,她拎裙摆的手倏然放了下来,停下不走了。
某人余光觑见,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
顾晗扶着腰,直勾勾地盯着那人:“臣妾不敢一人踏上这台阶。”
她有孕,肚子甚大,每走一步都让人惊心胆颤的。
此话一出,陆煜就不由得额角抽了抽,他没好气地撂下笔:
“这两步路都不敢走,你还来作甚?”
说归说,但陆煜却是很快地起身,上前将女子扶了过来,扬声让刘安抬了个椅子,让她好生生地坐下。
刘安摆手,将殿内奴才都带了下去。
顾晗才仰着白净的脸蛋看向陆煜,回答他那个问题:
“臣妾想不明日哪里得罪了皇上,才让皇上久久不进颐和宫一步,皇上不来见臣妾,臣妾只好来见皇上了。”
她忽地眼睫颤了颤,垂下了眼睑,低声说:“总不能叫臣妾一直和皇上不相见。”
陆煜被她好似低落的话说得心尖一颤,这半月来,他一直不懂为何分明自己气得半死,还要倔着不去看她,而这一刹那间,陆煜忽然就懂了。
他不是傻子。
陆煜忽地放下手,脑海中清醒了些,这小骗子惯是会花言巧语哄骗他。
若真的想见他,这半月来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陆煜晦暗地看了女子一眼,情绪不明地说:
“你说话真真假假,叫朕也分不出来。”
顾晗只觉得冤枉,她今日会皇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若一直不见皇上,她进宫作甚?
顾晗不和他争辩此事,而是抽出了手,杏眸就落在陆煜身上,一动不动:“皇上还未说,臣妾何处惹恼了您?”
“这段时间,臣妾听多了皇上腻了臣妾的话,睡觉时都不踏实,又不敢寻皇上问个真相,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还请皇上告诉臣妾一个答案。”
陆煜被问得哑声,他那些心思根本不敢和她道。
半晌,他才堪堪转移话题:
“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