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中不止有男民兵,还有女民兵。
申明瑚故意忽视了一个个前来讨教的男民兵们,只跟女民兵说话。
讨教不成的男民兵只好脸色讪讪地退出来,在外围生气地说道:「都怪**!」
有人气不过提议道:「咱们去**家,凑他一顿!要不是他,我们也能跟申明瑚学一学,成神qiang手了!多威风啊!到时候还怕小红看不上我?!」
「对!咱们去揍他去!让他那张嘴胡咧咧!」
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大手一挥,一群男青年风风火火地跟他走了,上**家揍人。
周念淮看着一层一层的男同志往申明瑚身边涌去,连忙喊道:「男同志都来我这边,我来教导!」
有人大胆地质疑问道:「周念淮同志你的qiang法能比得过申明瑚同志嘛?」
周念淮面色讪讪地摸摸脑袋,他想作为一个男朋友,让着申明瑚都没有机会。
因为他的qiang法却是比不过申明瑚,他在部队是精兵中的精兵,要不然也不回入选某神秘部队。
但单论qiang法,他是真比不过申明瑚。申明瑚从小就不爱在泥里滚,也不怎么喜欢流汗,最喜欢的运动就是在遮阳伞下打靶了。
打累了就在摺叠椅子上一躺,喝着汽水,看会小说。
申明瑚扭过脸来,得意地看了周念淮一眼,还轻笑了一声,找回了在部队时胜过众人的优越感。
每次全军各单位比武的时候,那可是全文工团的人都围着她转,给她捏肩捶腿,端茶倒水,敲核桃的,将她当做老佛爷供起来。
没办法,文工团人的心思都在怎么把歌唱得更有感染力,舞跳得更精彩上面。
每当比武的时候,她们文工团都要备战一个月,才不至于落后才多。
来了申明瑚,那可是文工团的大救星!在她参加的项目上都能进入到决赛当中来。
更让人喜出望外的是,射击这一项不仅能进决赛,还能拿个奖回来,可不得供起来嘛。
申明瑚第一次出风头,就有别的单位想要来挖墙脚了,文工团的团长那可是严防死守,全团上下誓死保住申明瑚这个门面担当。
好在申明瑚不想去别的单位,平日里被当个宣传的花瓶供起来,像周念淮所在的单位她又进不去,安心地留在文工团,战友们才大舒一口气。
申明瑚一对一指导完女民兵们,午休刚好结束,上工的大铁钟被敲响了,大家将qiang收起来,往田地里走。
「明瑚,你回家歇着吧,这没什么好看的,太阳晒,小心将你的皮肤给晒黑了。」
大太阳底下,申明瑚的大伯站在田埂上,撑着一把白色油纸伞,一边给侄女遮挡日光,一边劝申明瑚回去。
申明瑚蹲在田埂上,手里捏着一根杂草,有些自豪地说道:「大伯,我天生丽质,属于晒不黑的那一类人。」
大伯:「……」
大伯的脸烧得慌,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当了爷爷的人,拿着一把小姑娘才撑的油纸伞想怎么回事啊,但老太太的吩咐他不能不听啊。
老太太午睡起来,找不到申明瑚人,被告知人往地里去了,就让大儿子赶紧拿着伞去给申明瑚遮阳,可别把她的宝贝孙女给晒坏了。
大伯也心疼细皮嫩肉的侄女在这里晒太阳,继续劝道:「明瑚啊,你对象哪里去了?不如你找他去,可别把人家给弄丢了,人生地不熟的。」
申明瑚眼睛盯着劳作的人看,随口回答道:「大堂哥拉着人往公社去了,我才不去呢,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凑什么热闹?」
既然有的人只把她当做小女孩,那她就当个不懂大事的小女孩好了。
大伯哑口无言,只能认命地给侄女撑伞。
申明瑚看着田垄里的人,个个肤色黝黑,埋头弯腰苦干,汗水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滴进土地里,他们的头发和后背都湿了大半,连不及锄头高的孩童都扛着一把锄头,咬牙锄地。
以往回来,都是在过年的时候,那时候乡下正处在猫冬时期,家家清闲,不是准备着年货,就是串门丶打牌丶嗑瓜子丶唠嗑。
奶奶家里也没有暖气,太冷了,申明瑚不是窝在火炉边上,出门活动也是跟在父母身边,根本没多深入接触农村。
这会儿她看到农村最为真实的一面。
申明瑚一时心有感触,喃喃地说道:「大伯,你说将地分给个人种,让他们多劳多得会怎么样?」
大伯顿时脸色大变,连忙看向周围,没人听见,大家都忙着上工,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