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为了救你而受伤的……”
话音未落便被谢知凌猛然打断:“明日你就和沈疏香回京城去。”
沈以宁不满地收回手:“我不听殿下的命令,除非殿下要用太子的身份压我。”
从京城来西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既然来了,就没想回去。
“若要说打仗,我未必不如太子殿下。”
“依我说,今夜当乘胜追击,解逢州之困。”
沈以宁说着抽出了谢知凌案上的西南地图,问道:“殿下可知,溪州城因何得名?”
她伸手指了指图上的溪州城:“就是因为这穿城而过的淯河,殿下若想攻破溪州城,不如先切断水源。”
“我想着,我应当是能为殿下分担忧虑的罢?不会如殿下所想,给殿下徒增烦恼。”
谢知凌却只盯着她的脸,一把握住了她莹白修长的手指,温声道:“以宁,你故意气我?”
沈以宁往回抽手:“殿下这是何意?我明明在为殿下提攻城计策……”
察觉到眼前人缩手的动作,谢知凌当下多用了几分力,不想两人拉扯间,沈以宁一个不稳,直接栽入他怀中,沈以宁的发丝拂过他的面颊,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袭来。
他低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沈以宁,立即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那你刚才,在唤我什么?”
沈以宁仰头瞪他一眼,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瞬:“如果你是太子殿下,那我就是你的臣民,我应当为殿下分忧解难,如果你是谢知凌,那我就是沈以宁,我千里迢迢循着我的心而来。”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
她一直在努力保持冷静,不管是得知逢州断粮被围,圣上却不派兵增援的消息,还是连夜变卖沈家家产,三日内筹措万人军粮,抑或是在途中遇见故意拖延的江昱,沈疏香轻易就按下了她拔剑的手,这一路上她都告诉自己要保持镇静。
然而谢知凌的一句让她回京,却使她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知战场凶险,但我愿与所爱之人同生共死。”
“所以,你是太子殿下还是谢知凌?”
谢知凌敏锐捕捉到了怀中人眼角滑落的泪,心中漫上酸意:“我是……”还未说完,便觉一股力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俯身,唇边忽然落下一个吻,而后便尝到香香软软的舌尖。
可不过片刻,沈以宁便稍稍退开,眼中盈着层水雾:“不论你是谁,横竖我是赖上你了……”
后半句话没在谢知凌倾身而来热切的吻里。
除彼此急促的呼吸之外,谢知凌感觉两只小手伸入他的衣襟在他周身游走,使他遍体酥麻。
他只好按下怀中人不安分的手,哑声道:“你在乱摸什么?”
却见沈以宁从他身上掏出一块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救了殿下,殿下应当付给我报酬吧,不如用这个来抵?”
玉佩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应当答一句“好”,然而唇齿纠缠间他只是重问了一句:“以宁,你该唤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