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君却顿住,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墨砚寒率先开口:“简单来讲,我就是师尊嘴里年轻俊朗,修为超高,家财万贯的优秀道侣。”
“”
墨砚寒这般说已经很委婉了,这还是在照顾了柳斋身体的状况下,可即便如此,柳斋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圆,差点没倒仰过去。
“所以。”柳斋机械般转头望向沈怀君:“你最近身体恢复的原因?”
“和我双修。”墨砚寒的话简单直白。
柳斋面如白纸,死死扣着桌角让自己不要激动,不要一桌子掀到墨砚寒的脸上。
气氛一时僵住。
墨砚寒最烦修仙界的俗套规矩,挥挥手干脆一股脑地抖落出来:“哎呀柳斋,选我当道侣有什么不好呢?我这条件可是样样都占。”
“珍奇灵石的雕件,本座干脆送你十个摆清霄门面前。”
“妖族敢来威胁你?我派鬼域大军将边界团团围住。”
“还有”
柳斋气若悬丝,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问一件事,十天十夜是不是真的?”
沈怀君:“不是。”
墨砚寒:“是。”
柳斋:???
柳斋抬起手中的纸页,挥了挥:“妖族传来的消息,我是信还是不信呢?”
墨砚寒大吃一惊,侧身夺下仔细看了看:“好啊好啊,朝庭还敢派奸细到鬼域,十天十夜就罢了,权当是宣扬下我鬼主的英武,怎还造谣我意图捆绑胁迫师尊,说假话遭雷劈啊!”
话音刚落,天际忽然传来一阵闷雷,一道紫金雷电咔擦一声劈在妖域上空。
墨砚寒眉头一凝:“我、我就随便说说,这老天爷当真要劈朝庭?”
“不是。”柳斋望着天际的翻滚的雷电,眉间紧缩:“此乃妖族大能陨落之兆。”
朝庭静静站在床边,屋内金碧辉煌,鎏金床榻上的老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忽然老人容光焕发,脸上浮起一层红晕,整个人异常的精神,嘴里喊着:“朝庭、朝庭呢?”
朝庭知道父亲在回光返照,强忍着巨大的悲伤,附身靠近:“父亲,我在。”
老妖王睁开混浊的双眼,看了一圈周围:“你二哥呢?”
“二哥。”朝庭犹豫了几番,轻轻道:“前几日二哥下毒谋害您,已经被我斩毙于清池旁。”
“父亲,父亲!妖族还有我呢,我是独一无二的银龙,没了二哥我也可以担起妖族的重任。”
朝庭生怕父亲不放心,抓紧了满是皱纹的手表决心,可老妖王眼中缓缓淌出泪滴,苍老无力的手缓缓抚动着朝庭的面庞。
“孩子,与其担心妖族,我更担心你,我走了,你还有什么亲人”
朝庭呆呆地垂下头,妖族之间的亲情寡淡,而父亲却是特例,他总说人间正因为有亲情,彼此维系牵连,才令天下安稳。
他之前呆在清霄门为质子,虽见面不多,但父子亲情浓厚。
可父亲走后,他身边再也没有亲人,再没有人能愿意在他危难时愿意抛下一切,不求回报来到他的身边。
“不对,有、是沈怀君!”老妖王的脸上出现奇异的光彩,拼命挥舞着手臂道:“你去找沈怀君,一定要去找他,他是比你亲哥还要护着你的人!”
朝庭垂下眼眸:“父亲你老糊涂了,我去清霄门,本就是一场交易。”
他不忍直说。
可老妖王摇摇头:“不对不对,沈怀君待你是真心的好!他做了很多事”
“什么事来着?我怎么忘了?沈怀君不会真的被秦明彻关进思过崖了吧?”
对于老妖王的询问,朝庭缓缓垂下头,回以沉默,父亲二十年前中毒,记忆也就此停留在了那一刻。
可老妖王仍不甘心地揪着稀疏的头发,苦苦回想着:“沈怀君到底做了什么事?哎哟我怎么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