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寒恍然,看看窗外摇晃的竹影,发现自己在真实世界中,而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沈怀君自后方环绕住了。
忽然间,鲜血涌上头顶,他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通红,目光发呆不知所措。
而沈怀君并未察觉,谆谆教诲:“你瞧这道祥云,用笔定要柔和,不然下方的灵力无法储存。”
“还有这道竹枝,一定要冷而不冽,你瞧这般画便顺眼许多。”
“你再看”
未几,沈怀君方才意识到少年的不对劲,侧过头问:“怎么?为师可是吓到了你?”
“没。”
此时的少年满脸通红,将脑袋埋在胳膊下方,像一只害羞的猫儿,任沈怀君怎么问,也不肯抬头。
隔天,清霄大殿,望雪楼的阁主坐在客座上。
“弟子们四处云游听经也不方便,不如设讲经堂。”秦明彻坐在主座前道。
雪阁主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啊!秦门主既然提出,在下定然鼎力支持。”
秦明彻笑了下,忽而又道:“雪阁主若是支持,不然再多支持我一件事。”
雪阁主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秦明彻凑近了,见四下无人后道:“我意复立沈怀君为清霄仙君,但将来必然阻碍颇多。”
清霄仙君同门主同权,即便他想复立,也要让众修仙界的门派心服口服,然而杜家的阴影仍在,修者们怕是要反对。
反对也不要紧,可若沈怀君将来以清霄仙君身份下命令,众修真门派不认,倒是丢脸。
这就需要修者们有几只出头鸟,率先承认清霄仙君的地位。
“届时还请雪阁主多多美言。”秦明彻笑道。
雪阁主聪明的人物,自然知道里面关窍,却一脸玩味看向他:“秦门主,我记得你刚被沈怀君驱出师门吧,你怎么又?”
秦明彻笑了笑:“弟子犯错,自然要悔过弥补。”
“哈哈哈原来如此,不瞒你说秦门主,你同白笙举行道侣大典,我们都以为你向沈仙君示威呢!”雪阁主道。
秦明彻的笑容却是一滞。
的确,沈怀君和白笙的关系微妙,好多年前沈怀君就待白笙为陌路人,而自己身为弟子,每每因为救命恩人的身份偏袒白笙,沈怀君心中是作何感受?
白笙又性喜张扬,难保不在沈怀君面前示威卖乖。
而自己明明可以正视身份,却没有,反而迷醉在白笙的温言软语中。
他心中又一阵抽痛,仿佛被针扎似的抽疼,面对雪阁主也只笑笑不说话。
忽然,门外弟子传来消息:“沈仙君正向清霄大殿走来。”
此言一出,雪阁主及手下的眼睛“蹭”得一下就亮了,一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差点起身嗑瓜子倒茶。
秦明彻却眉头一皱,直觉感觉有些不妙,便吩咐弟子在偏殿会见沈怀君。
“你很忙?”沈怀君立在窗前问。
秦明彻站在门口,第一次感觉自己不知所措:“是、雪阁主来访。”
“既然如此,我长话短说。”沈怀君干脆利落道:“秦明彻,砚寒是我的徒儿,以后何事来找我就好,不必单独传唤砚寒,他胆子小。”
秦明彻垂下头,那日传唤少年的确存了私心,他嫉妒砚寒能被师尊照顾,便想端出门主的架子训斥。
“可当日砚寒并未露出恐惧,他、他还喝了我的茶!”秦明彻急忙辩解。
沈怀君却并不相信:“你若真未对他疾言厉色,他为何回去瑟瑟发抖不肯看我?莫要狡辩!”